十天以後,整個宮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破舊的地方被最大限度地修葺完善,各個角落摸不到一絲灰塵。就連缺少的傢俱也被一一補齊,偌大的宮殿終於恢復了基本的面貌。
只不過是短短的十天時間,這名中年男人卻是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發白,當他將最後一盞油燈擺上位置後,立刻不支倒地。
中年男人艱難地轉過頭,雙眼朦朧地看向那個十天來始終端坐不動的身影,乾裂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卻什麼都沒有說,最後眼前一黑,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幾乎就在失去意識的同時,身體的每一處血肉也開始枯萎崩壞,簡單來看就是一具沒有生機的屍體。
這個時候奎託斯才終於睜開眼睛,他的雙眼中倏然閃爍出一道異芒。
他伸出手掌,氣血從他身體剝奪而出,同時一把捏碎手中的信仰結晶,氣血、靈魂雙重灌注,原本已經油盡燈枯,幾近死亡的身軀,以飛快的速度恢復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人甦醒後似乎不敢相信,愣愣地呆滯了許久,知道一個冷漠的聲音將他驚醒,才終於反應過來,連忙回答道:“我已經死了一次,曾經的過去都要被拋棄,請大人賜予我新的名字。”
奎託斯冷酷無言,居高臨下地俯視而下,中年男人只感覺身體被壓迫得不能動彈,豆大的汗水從額頭如下雨般不斷湧現,心底生出一種永遠都不敢冒犯的敬畏感。
看著跪倒在自己面前,面容滄桑的中年男人,一個名字不由自主地從奎託斯的口中說出:“海因裡希……”
中年男人不疑有他,得到自己的新名字後立刻額頭磕地,不斷讚頌感謝。
咔嚓!
一杆戰旗倏然浮現,直接插在中年男人海因裡希的面前,那古老、血腥、崢嶸的氣勢使得他震驚得雙目圓瞠,一口大氣都不敢喘息。
“戰士的尊嚴不容玷汙,拿著這把戰旗,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
海因裡希的臉立刻充血脹紅,他忍不住伸出手,膽怯地緩緩伸向面前的斯巴達戰矛,當手中傳來冰冷的觸感時,身體猛然一怔,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力量,喉嚨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前所未有的力量從體內爆發,一把將斯巴達戰矛從地面拔出。
奎託斯就這樣靜靜地端坐在大廳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猛然抬起頭,似乎視線能夠穿透宮殿的房頂,看到外面天空的景象。
幾乎就在奎託斯抬頭的同時,兩股強大的氣勢糾纏著從天而降,最後其中一股不堪打擊,重重地砸在了宮殿前,衝擊的餘波甚至將剛剛修葺好的大門摧毀。
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就露出了海因裡希的身影,此時他披頭散髮,渾身血汙,臉上不服曾經的卑微,而是充斥著嗜血和殺戮的快意。
“卑賤的人奴,居然敢竊據戰旗,並且肆意殺死戰神的信徒,你的罪孽簡直不可饒恕!”
另外一股強大的氣息中爆發出震天怒吼,就看見一名門徒手持戰旗,帶著無敵力量墜落而來,目標直指海因裡希手中緊握不放的斯巴達戰矛。
圖克斯心中火熱,絲毫沒有自己的信徒被殺戮後的憤怒。此時在他的眼中,只有那一把威力強大的斯巴達戰矛。
“這卑賤的人奴也不知道從哪裡竊取到地戰旗,威力強大根本不是門徒能夠擁有,只要能夠將其搶奪過來,簡直就是天大的恩賜啊!”
看到眼前出現的一座宮殿,圖克斯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冷笑不已,如此簡陋破敗的宮殿他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有哪位強者存在,看來這卑賤的人奴是慌不擇路,逃到了這種必死的絕境中。
無窮戰意凝成實質,手中戰旗狠狠投出,碰撞在海因裡希的斯巴達戰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