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懷幾人道完別走後，天色已經是黑天，日後，病房內又重新恢復了僅剩言錦和姜願兩人的平淡日子。

“言錦，你回去上學吧。”

早晨，姜願忽然說。

明天就要開學了，她不希望他耽誤課程。

言錦放下煮好的粥，走到窗邊，動作嫻熟的拉開窗簾，陽光照射了進來，他甚至都沒看這邊。

“我拒絕。”

姜願抬了抬胳膊示意，“我擦傷的傷口都結痂的差不多了，只有鎖骨動不了而已，再等一個月就完全康復了。”

回頭，他坐在她旁邊，拉過她的手，動作自然的給她上藥，語氣敷衍。

“哦，然後呢？”

“我的意思是，我能照顧好自己，不用再麻煩你了。”

“聽不懂。”

姜願：“……”

不用質疑，他是故意的。

姜願皺著眉，拖長尾調，“言錦——”

言錦合上藥罐，放回藥箱裡，側著臉就是不看她。

“好了，我知道你想趕我走。”

“我哪有。”

姜願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辯，認真解釋道，“我只是怕耽誤你上課。”

“不耽誤。”

“可是……”

“沒有可是。”

“高三了。”

“所以呢。”

“課程……”

“課程學完了，有什麼好學的。”

“你……”

這也太囂張了吧。

說到這，姜願被酸到了，啞口無言。

扯到其他話題上，

“你一直待在醫院，不會覺得無聊嗎。”

“不會，有你在。”

“我很磨人的。”

“隨意。”

“那如果我閒著無聊想欺負你呢？”

“你來。”

這也行？

空氣中安靜了幾秒，言錦給人的感覺，沉默而強硬。

自知拗不過他，姜願直接不理了。

“這可是你說的。”

“嗯對，我說的。”

言錦沒有再與她多言，更換輸液管，洗毛巾，擦桌子，掃地，全程只留給她一個忙碌的背影。

夏季清涼。

午後靜謐。

姜願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躺下，語氣悠哉悠哉的。

“言錦，過來陪我聊天。”

言錦擦乾手背，“來了。”

姜願盯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突然腦子一抽，問出一個問題。

“如果我去集訓了，這大半年的時間裡，你會不會想我。”

“會。”

言錦想都不想就說。

姜願怔了會，一不小心對上言錦的眼睛。

對方的眼神格外真誠，姜願每次與他對話，他總是很從容認真的回應你，儘管她拋的問題很莫名其妙。

就像學習時，他教她，從來不會嫌她笨，學的慢。

脾性柔得不像話。

想到這一點，不知為何，姜願突然鼻子就酸了。

因為她想到了過往。

過去向宋宴之請教問題，說句不好聽的，宋宴之總會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她，實在教不會了，沒耐性的別過頭，無情的把她的草稿紙扔到一邊讓她自己去撿。

還當著她的面，誇其他同學比她聰明。

她的性格本就好強，一來二去，她便沒在他面前請教過問題了。

倒不是說她有多在意宋宴之。

只是在感慨。

有了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