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動了動唇瓣，她還沒說點什麼。

“還是說，你之前沒把我當做朋友？”

輕飄飄的一句話把對方問住了。

言錦眼簾垂下，那如水般純澈的眼眸正凝望著眼前的人，他不惱，甚至眉梢輕挑，想探求對方的想法。

一秒，兩秒，三…

“嗯，之前只是同學關係。”

姜願誠實的說。

朋友在姜願這裡意味著，值得交往聯絡，歸屬於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以後也會常有交集。

她沒有壞心思，也不常刻意隱晦內心的想法，有什麼說什麼，直來直往。

沒變的，前世是，如今也是。

言錦忍不住揚起嘴角，唇邊蕩著令人目眩的笑容，他覺得眼前的人很有意思。

“所以，你對我這個正式朋友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姜願作思考狀，

回憶第一次見面時，

“親和，冬天裡的火爐，會讓靠近的人覺得溫暖。”

“嗯……還有，笑起來好看的人。”

……

宋宴之一整天沒去學校，再次見到他時。

夕陽落去，傍晚別墅門外的橙色路燈下，身穿淺藍色休閒服，面容清俊。

前面是一排不知名的綠色植物，他右手提著澆花的水壺，半蹲傾身。

聞來人的腳步動靜，他澆水的動作下意識頓住，偏頭，與她對望。

沒看錯的話，姜願在朝他這邊緩緩走來。

他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垂眸，眉眼間冷色依舊。

耳邊迴盪起她輕軟的聲音，

“老師瞭解到，我與你的住址離的近，她委託我把東西帶給你。”

姜願當著他的面，摘下書包，扯開鏈子，獎狀，榮譽證書，成績單，銀行卡。

宋宴之沒有立刻接過她遞來的物品，他繼續手頭上的事情。

姜願不明所以，手在空中停頓了好一會。

他靜靜地等待，等她問出口，這樣就有話題聊了。

他怎麼不問自己今天為什麼沒去學校。

終於，

“你放在那吧，我忙。”

話語簡短，宋宴之嗓音低沉，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彷彿回到了曾經那個不近人情，清清冷冷，待姜願正眼都不會瞧一眼的宋宴之。

前日的他，與現在，兩個狀態。

也是，骨子裡的東西，怎麼可能說變就變，迴歸正常而已，至於愧疚彌補什麼的，姜願從未放在心上。

“行，我放這了。”

姜願按照他的吩咐，東西往地上一放，拉好書包鏈子，轉身，抬腳毫不猶豫的離開。

沒有多餘的廢話與情緒。

好似，不知為何，自從某一天開始，當下為止，她對他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後，卡頓保持在一個度。

待他淡淡的，如指尖點到湖面，輕輕略過，不曾留戀。

成績單宋宴之沒看一眼，獎狀和銀行卡被他隨意淡淡扔進書桌抽屜裡。

角落的櫃子，他空出一個位置，把那天夾到的白色小熊玩偶放進去，再用鑰匙鎖上櫃子門。

“宴之呀，下樓吃飯了。”

“嗯，知道了。”

秦若雪筷子壓上飯桌，

“什麼？！考多少？”

姜願習慣性的抬起左手擋住耳朵，右手排骨肉夾進碗裡，淡定的重複，

“班級十九名。”

懷疑聽錯，姜元濤摘掉黑色方框眼鏡，隨手放一旁，抽了張紙巾擦拭嘴巴。

“老薑家祖墳冒煙了屬於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