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一切的往她的方向跑去，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令人相當窒息，渾身顫抖。

“姜願……你還好嗎……姜願……”

言錦上半身都是保持僵硬的狀態，手抖個不停，跪在她跟前，慢慢撫上她的臉龐，擦去雨水。

“姜願，你不要嚇我好不好。”他說話語氣都是輕顫的狀態，像丟了魂。

他現在不敢碰她，不敢抱起她，不敢輕易亂動，因為怕骨頭錯位。

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她得多疼啊，先不說其他損傷，骨折是肯定有的，輕輕挽起她的褲腳，檢視流血的位置，膝蓋處嚴重擦傷，滲著血珠，傷口潰爛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雨無聲的拍溼了他的上衣，可言錦卻絲毫不在意，天空陰霾，周圍充斥著無端的寂寥。

是他沒能保護好她，是他的疏忽，他不該讓她等的，如果有如果，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如今的一切。

可惜沒有如果。

言錦這一刻，心痛到快要無法呼吸了，眼眶紅了一圈，唇色蒼白，手仍然抖個不停。

即使過了很久，這件事情過去了，也成為了他心口上的一道疤。

腦子裡閃過無數種可能性，強制性把痛苦強加於自己，骨子深處那股脆弱敏感的心，在此時此刻，悄悄的碎成一地。

想到了一句話，

是你把我拼起來的，所以我無法接受你成為我最致命的傷痛。

……

醫院。

高樓層窗外，大雨傾盆，隨著時間的流逝，雨速漸漸小了起來，只是風還在輕輕的颳著，拍打著落地窗。

人來人往，走道的長椅上。

渾身溼透，額前的劉海溼噠噠的貼在腦門前，一雙深邃的眼眸此刻空洞無比，雙手撐在腿上，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帶給人的感覺，壓抑，封閉。

以至於護士走到他旁邊，啟聲說話，他都聞而未聞。

“您好，防止著涼，要不您先去那邊更換一下衣服吧，我們有提供便衣。”

護士小姐見他不為所動，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兩下。

“您好？”

“好，謝謝。”言錦回過神來，輕輕仰起頭，扯著嗓子回應。

護士被他憔悴的眉眼嚇了一跳，面前的少年膚色白到極致，眉羽下如漆點墨的眸子倦憊無光，迅速鎮定下來後，指了指那邊。

“這邊請。”

言錦不想走開，剛剛的話只是禮貌性的回應而已，他現在的心情格外煎熬，哪有心思放在其他事情身上。

“502病房的病人……”言錦張了張嘴。

“您先不要著急，醫生正在治療中，沒那麼快的，這邊已通知病人的家屬，還請耐心等待。”

她停頓了下，安慰道，“放心。”

言錦輕輕斂下寂沉的眼眸，緊握著掌心，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溫柔的女聲起不到什麼作用，心煩意亂的他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深深注視著緊閉的病房門，言錦心中那塊大石頭久久不能落下來，眉眼之間都染上一股淡淡的憂傷。

內心無聲的祈禱上千萬遍。

發生這樣的事情，言錦心如刀割，有種對意外，未知，無能為力的沉重感。

……

“我是姜願的家屬，秦若雪，對，是我，怎麼了？什麼？”

秦若雪剛回到家，放下雨傘，就接到市中心醫院的電話，手機差點摔在地上。

瞳孔驟縮，不可置信，“你再說一遍？怎麼可能……我女兒她……”

反覆確認手機號碼，確確實實是中心醫院的號碼，電話那頭的聲音宛如千斤重，重重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