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保護他們的,更何況,以他的人品,真有了危險,第一件事情恐怕就是把他們兩個推出去擋刀,怎麼可能還會救他們。
付文濤訕笑了兩聲,正要繼續遊說他們,段小樓已經張著嘴巴大叫了起來,“翟姑娘,這人找我們聯合起來對付你呢。”付文濤想要制止他,手還伸在半空中,他就把話說完了。
那邊翟挽慢悠悠地轉過頭來,她耳聰目明,這幾個人討論的話當然不會沒聽到。不過她也不在乎,翟挽縱橫江湖的時候,這幾個人的父母說不定都還沒有出生,跟他們一般見識做什麼。
見她朝自己看過來,付文濤走過去,搓著手訕笑道,“他們……他們說笑呢……”哪知翟挽看也不看他一眼,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慢條斯理地問道,“你們是……什麼宗來著?”
付文濤拱了拱手,“青門宗。”
翟挽點頭,“算是個所謂的名門正派吧?”
付文濤嚴肅道,“自然,本派雖然比不上武當少林和峨眉這樣的大派,但也是名門正宗……”
“是就好。”翟挽打斷他的話,施施然地站起身來,她額上那滴血還沒有擦去,整個人帶著幾分邪魅。她的目光從耳室中的一桌一椅上一一撫過,好像飽含深情,又好像滿是譏誚。
她搞不懂,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物一具,都跟當年小寒峰上如出一轍。按照陸岱川來講,他們進來就看見自己在這裡。這是陸景吾的墓室,除了他會把自己放在這裡,翟挽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做。
他殺了自己,卻把她的屍體留在了墓室中。做什麼?緬懷嗎?殺了她之後再來懷念,又是給誰看呢?
他這下就不怕,他爹陸淵的鬼魂見他這樣做,日日夜夜在九泉之下不能安寧嗎?
呵。說來她也覺得這個男人真是極其好笑,當年殺她的人是他,不信她的人也是他,可等到她死後,看似深情款款地把她的屍體放進墓室的人一樣也是他。
一個人能矛盾至此,還真是少見。
隨著她的目光,陸岱川才發現,好像這間耳室並不是簡單的房價那麼簡單。這裡面的各項擺設,都彷彿是在給人搭建一個住處,比如桌上的筆筒裡還放著用過的毛筆,那邊的牆上還有用了一半的宣紙。
能夠在墓室旁邊放這些東西的,除了他爺爺不做二人想。但為什麼他爺爺會把這些東西放到他的陵寢旁邊?若他是放不下某個人,大可以將她跟自己放一起,根本沒必要修這樣一間耳室。
陸岱川看著翟挽臉上忽悲忽喜的神情,心裡跟著一上一下。他聽見翟挽笑了兩聲,不知為何,只是幾聲笑,便覺得不勝淒涼。只見翟挽廣袖一揮,放在牆角的桌子便應聲而碎。用勁氣隔空碎物,就是他師父,恐怕也沒有這樣的本事。
看著那桌子碎了,滿腔怨氣和怒氣彷彿才得到了一些發洩,翟挽收了袖子,舉步朝外面走去。陸岱川趕緊讓段小樓扶著自己,跟上她的腳步。
偌大的墓室中央,她一身紅衣站在那裡,一片寡合。頭頂有燭光照下來,她的面容在明滅不定的燭火中陰暗不明,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晦澀。不過那雙眼睛還是極亮的,在黑暗中好像兩盞明燈一樣,燦然生輝。
她目光移向面前的棺槨,從上面一一撫過,好似情人般的眷戀,又好像仇人般的憎惡。手放在棺蓋上,隔著厚厚的棺木彷彿還能感覺到曾經那顆熾熱的心。她的目光裡好像有一片翻騰的海,終於,她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裡面已經是一片平靜了。
翟挽笑了笑,雙手放在棺蓋上一推,那蓋子就直接飛了起來了。上面一尺來長的釘子,竟然對她沒有半分作用。
陸岱川渾身一滯,顧不上身上還有傷,連忙走上前去攔住翟挽,“姑娘,我不知你與我祖父有什麼深仇大恨,竟連他死了也要讓他不得安寧,但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