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糊塗蟲,口頭上的答允,豈能當真?日後……”
“呸!你說的不像人話,真真假假也弄不清,是非不明。哼!你認為楊某是傻子?答應了一件事,第二件事勢將接二連三而來,你的小姐就是這種蛇蠍女人。告訴你,我已洞燭你們的心肺,日後?哼!日後也許會將更毒辣的異物計算我呢!滾!回去告訴她,楊玉琦頂天立地,叫她別再妄想。”
“楊公子,求求你,先拖延時日再說吧!你已使她傷透了心,今天要用最殘忍的手段將你處死。楊公子,何必呢?已沒有三思的餘地了,別傻啊!”
她神色惶急,有點楚楚可憐的感覺。玉琦淡淡一笑,輕輕將她推開,說道:“回去吧,你的盛意我心領。楊玉琦不是那種人,對生死兩字看得透徹,任何外魔都惑不了我,不必再要我多說無謂的大道理了。請上覆你小姐,我等著即將到來的瞬刻,這就夠了。”
說完,他坐正身軀閉目養神。
小芳嚶嚀一聲,伏在他肩上哀哀飲泣。
玉琦心潮一陣波動,回憶前塵往事,也有些小噓唏之感。他自小離家,與世事接觸甚少,加以在雙絕窮儒奇特的薰陶下,對生死並無多大的眷戀。在他心中,除了曾接觸過的幾個人以外,也並無懷念。唯一令他想起的是茜茵姑娘的安全,如果妖婦的話是真,茜茵姑娘這時可能已落在更悲慘的境地裡了,她是個女孩子啊!
他這人真怪,對自己的生死無動於中,卻對旁人的生死,念念不忘,豈不可怪?
他幽幽一嘆,只覺眼皮一熱,但他卻勉強忍住,不讓感情外溢。
小芳似乎已聽到了他的嘆息聲,抬起淚痕滿掛的粉頰,顫聲道:“楊公子,你曾經嘆息過麼?”
玉琦保持閉目安坐的姿態,淡漠地說道:“芳姑娘,別忘了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但請別誤會,這聲嘆息乃是為我自己而發,嘆生命之茫茫,嘆世事之悠悠,如此而已。姑娘,你該走了。”
小芳緩緩站起,目中淚光晶瑩,幽幽地說道:“楊公子,我尊敬你,可是,我無能為力。你……你可有後事需要我代勞麼?”
玉琦搖搖頭道:“謝謝你,不必了,哦!我那同伴可被你們擄來了麼?”
“雖未擄來,但她們……唉!也不會活得太久了,可能下場更慘,也許,她們已向這兒趕來了。”
“她們?你說她們?不止一位麼?”
“是啊!在虎爪山伴你的同伴來了。你……你平安地……”她說不下去了,轉身奔出石室。
門砰然一聲合上了,他點頭一嘆道:“她還有些少人性,人總有良善的一面啊!”
他重新凝氣行功,萬慮俱消。
耳中,突然隱隱傳來獸吼之聲。
打通全身十二經脈,誠非易事,功力奇高的人,也不可能在三五個時辰之內可以辦到。他專心一志行功,逐脈疏導,進展雖順利,卻無法爭取時間。
首先,他得將任督二脈打通。這兩脈佈於身前後,十分重要。任脈從會陰自腹下上升,經二十三穴止於唇稜下承漿穴。督脈從身後上行,經二十五穴,抵唇內齒齦縫的斫交穴。只消打通這兩脈,大事定矣。
不知經過了多久,任脈攻抵結喉下的天突穴,督脈則將抵項後府風穴,突變已生;在最重要的關頭,門外已響起了整齊的足音,功虧一簣,他不得不停止行功,多可惜啊!
室門一開,門外現出盛妝而來的池縑妖婦,她身後,共排列著八名戴黑頭罩,身穿黑色勁裝,外披黑色罩袍的雄壯大漢。他們的手中,提著大小不等的鐵鏈釦環等物,叉手屹立,目中兇光外射。
門重新掩上,八大漢留在門外,池縑輕盈地步向床前,香風撲鼻而至。
她今天經過刻意的打扮,盤龍髻珠翠耀目,鳳釵兒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