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進來把眼珠裝回眼眶裡,說:&ldo;為了預防萬一,我在眼球裡裝了定位系統,只要眼珠離開我,就會自動生成跟蹤系統。如果這次賭石順利,我打算做個翡翠眼珠。雖然經常遇到尷尬,但它們可以補救我的缺陷。聽說你給格格請了眼科專家,能不能幫我問問,我這眼睛還有眉目傳情的機會嗎?&rdo;
蕭錯聽他提到格格,心裡一酸,看了看錶,才說:&ldo;假眼球沒有神經、肌肉支配,所以無論它的價格多麼昂貴,都是不可能眉目傳情的。你要知道,能把自己的眼球拿下來炫耀的人並不多。&rdo;
錢進來還是一臉期待,追在蕭錯後面問:&ldo;我要求也不算高,我只是想給貓眼增加些感情色彩。你幫我想想辦法,叫我見見安醫生就徹底死心了。&rdo;
蕭錯擺了擺手,本想徹底絕了格格這個話題,突然,他的電話響了,是安醫生打來的:&ldo;蕭錯,我和傑克教授到赤峰了,格格……還好嗎?能叫她跟我說幾句話嗎?&rdo;
蕭錯咬了咬牙根,輕輕說:&ldo;格格睡了……&rdo;
&ldo;那就讓她好好休息,準備手術。我保證當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定能看到整個世界。&rdo;
機場慢慢飄起雪花,在霓虹燈下,顯得五彩繽紛。安然的模樣,本來就很憤青,再加上牛仔褲有很多口袋,夠肥、夠大,往機場那麼一站,活脫一希臘神像。
古人云: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傑克教授擔心,他要再不來,安然就會變成脫不乾淨水的木乃伊。愛情就是愛情,不是別的什麼東西。能與愛情同在的只有生命,其他都滾一邊去。
說實話,安然走的時候,也想過問格格要點頭髮、手絹之類做紀念,吭哧半天沒敢開口。還是虎爾赤仁義,撲在他懷裡,掉了幾根狗毛。看著格格楚楚動人的眼睛,安然發誓:一定要把傑克教授請回來,讓她復明。格格哭了,牽著虎爾赤,一直追在他身後。
每次想起那個鏡頭,安然都要遠眺一會兒,眨眼,眨眼,再眨眼。傑克教授知道,他是不想讓別人看到眼淚掉下來。
照傑克教授的想法,既然愛了,索性就自私些。換作是他,根本不會告訴蕭錯,他和格格不是親兄妹。但安然想,格格就算做了他的新娘,他也不是格格的世界。
安然醞釀了半天,突然亮起嗓子,給傑克教授來了首最著名的新疆民歌:&ldo;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她的帳篷都要留戀張望,她那粉紅的小臉好像紅太陽,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rdo;
安然唱夠了,嘴角一揚,重重地發出一聲冷笑。也許他這聲冷笑並沒有意味著什麼,但是他面上的神色,卻使人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傑克教授拍了拍安然的肩膀,說:&ldo;等格格復明,咱們就開始探險行動。穆裡克先生希望,蕭錯也能參加,畢竟他出身於考古世家。蕭明恆也是墨裡州第一個探尋成吉思汗有可能死於神秘山谷的人,也是當時為數不多的野外考古學家,和你……&rdo;
安然揮手打斷了傑克教授的話:&ldo;早在幾十年前,蕭明恆就認為,從成吉思汗開始,蒙古汗國和元朝的歷代皇帝的秘葬地‐‐起輦谷,就應該在當今蒙古國肯特山的某個山谷,可惜肯特山範圍太大,甚至延伸到墨裡州的嘎納山裡。這也是嘎納山多年來吸引盜墓者、考古學家、探險者前赴後繼、苦苦尋覓的原因。要不是有葬狗坡擋著,嘎納山早被踏成平地了。蕭錯是個奇才,只要格格的眼睛好了,他就不會繼續窩在葬狗坡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