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為什麼不假設一下,遺骸是蕭明恆?&rdo;
&ldo;我必須假設不是他。&rdo;何敬業往玄光閣裡看了一眼,見池文青還在屋裡研究嘎烏,他輕嘆一聲,&ldo;你有沒有更吸引人的恐怖故事,來代替蕭明恆這個話題?&rdo;
何曉箏聽後,居然笑得齜牙咧嘴,緊緊地抱著何敬業的胳膊一起看雪花紛飛。她做夢也不會想到,玄光閣對面的高樓上,一個黑衣人正手持一把黑槍,很精準地瞄著自己的腦袋。就在黑衣人想扣動扳機的瞬間,何敬業居然站了起來,嚴嚴實實地擋在了何曉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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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光閣一時間沒了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蕭錯總感到特別不安,他捧著茶杯,手微微發顫。喝了口茶,茶水已經冰涼,可他心裡卻泛起了一股燥熱,好像有個熟識而又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
蕭錯開始莫名地擔心王媽,自從蕭明恆失蹤以後,王媽對他和格格總是百般呵護,就算豁出老命去,也要對蕭錯言聽計從。
可窗外雪大,紅丹河邊地勢又險,到處都被雪覆蓋著,虛虛實實的,誰也認不清哪是路,哪是窟窿。倘若有一步踏錯,陷到窟窿裡,就算當時走運,沒把腳崴斷,但等到好不容易把腿抽出來時,腳上的皮肉也早被窟窿裡藏的貂鼠啃得乾乾淨淨。
蕭錯越想越後悔,不該叫王媽雪夜出行。
紅丹河邊確實雪大夜黑,雪鴞擦過枝梢,拂過積雪,落在巖峰上。它盯著遠處,偶爾發出幾聲咯笑,使整個雪夜多了幾分詭譎。
遠處,是一片荒墳,高低起伏。看久了就會發現,那墳頭居然在移動,輕輕地慢慢地移動,然後從墳裡伸出了一隻手來,小心翼翼推開了墳頭。接著,王媽從裡面探出頭來,臉上沒有表情,只有疤痕。
王媽慢慢地爬出雪墳,拍乾淨身上粘的積雪,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冰河走去。走了十幾分鐘,她發現雪地上到處都是腳印,還有些沒燒完的紙錢,想到格格走得那麼慘,王媽心裡一陣難過。
越是往前走,王媽心裡就越是忐忑不安。走著走著,突然,一股寒意像電流一樣擊中了她,使她渾身一哆嗦,陡然停了下來。只見那些紙錢被風吹到遠處,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竟化成了一個人形,坐在石頭跟前,一動不動。
這就怪了,這冰寒地凍的,怎麼會有人坐在雪地裡?王媽心裡納悶,對著那人喊了兩嗓子,可那人還是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
王媽以為自己老眼昏花,揉了幾下眼,探頭再看,依然是個人形。這時,王媽真的怕了,是進,是退,一時間也沒了章法。已經走到了這般田地,王媽必須要看個究竟,否則怎麼向蕭錯交差。
夜,越來越深;風,越來越大。整個紅丹河畔,靜悄悄陰森森的。王媽抬頭往樹上看了看,交錯的虯枝上還殘留著沒被啃食乾淨的動物屍骨,乾癟的肉渣一半堆在枯萎的枝葉裡,被層層覆蓋。一半裸露在雪光裡,忽隱忽現,齜牙咧嘴,讓這棵樹看起來陰森可怖。
為了預防萬一,王媽悄悄往前走了兩步,從雪地裡抽出一根樹枝,抬眼間,卻發現覆滿雪沙的岩石裡,竟有雙眼睛在盯著她看。最令人膽寒的是,那雙眼睛竟然盯著她一動不動。
王媽心裡犯疑,這冰天雪地的怎麼會突然冒出雙眼睛?她想往前走兩步,又覺得腿腳發軟,手抖得厲害,只好用樹枝在那雙眼睛前來回晃了幾下,還是不見眨動。她注視凝神,屏聲吸氣,撣開眼睛四周的積雪。她想知道,這究竟是不是陰魂在作怪?
只聽&ldo;嘩&rdo;的一聲,從岩石上塌下一堆雪來,從雪中掉出幾縷頭髮,在那雙眼睛前,隨風浮動。
王媽的腦袋&ldo;嗡&rdo;的一聲,冷汗一下子就從她的腳底心衝上了命門。她幾乎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