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渣說著,說著,想起了那天在葬狗坡看到的慘禍,就覺得鼻子一酸,這個大老爺們怕眼淚掉下來,急忙大吸了兩口鼻涕。
猴渣能忍住眼淚,可房上黑影卻沒能忍住,聽到兩人提到格格,眼睛裡忽然水汪汪的一片,她看了看街口黑車裡的龍叔和譚彪,不敢大意,只好抓住一團雪,在手裡緊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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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叔一直盯著玄光閣方向,彷彿這世上一切人,一切事,都沒有被他看在眼裡,他關心的只有玄光閣上的女人。
譚彪也想著玄光閣上的女人,臉上並不露出任何表情,譚彪知道,賭石大會一旦開幕,蕭錯會去看飛天敦煌,炒家的人也會去看,她要真是炒家要找的人,他們能忍痛割愛嗎?
龍叔一向是個謹慎的人,而且是非常謹慎,如今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足可以證明事情的嚴重性,他忍不住先開了口:&ldo;賭石開幕的敦煌飛天,能不能取消?&rdo;
突然間,兩個人面面相對,眼睛全都變得空洞無神。龍叔勉強笑了笑,中秋拍賣行借飛天敦煌造勢,賭石開幕時,很多知名收藏家、玉石專家和珠寶商人,都會在這裡登場。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家產數千萬,甚至上億元的賭石人,誰也不好敗他們的興。
譚彪笑了,忽然明白了龍叔的意思。龍叔他人很絕,不但說的話絕,做的事更絕,兩人開著車就這麼朝玄光閣駛去,彼此複雜的心情,隨便傳來幾聲貓叫,都能讓他們心裡一跳。
黑影見猴渣抱著石頭進屋,眼裡露出鬼詭之色,她起身欲走,卻聽到身後響聲有異,接著脖子上一癢,似乎有個毛茸茸的東西趴在自己肩頭。黑影饒是膽大,也覺得全身汗毛倒豎,急忙保持著身不動、膀不搖的姿勢,扭回頭去看自己肩膀上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料雪大瓦滑,黑影腳下一歪,竟順著房簷滑了下來。眼見就要從玄光閣摔下,只聽飛虎爪&ldo;噹啷&rdo;一響,掛在屋脊上。
&ldo;誰?&rdo;猴渣聽到響動,立即開啟店門,探出腦袋朝街上望去。
街上空無一人,雪地上也沒添腳印。此時,那黑影就懸在猴渣頭上,猴渣只需微微抬頭,黑影就暴露無遺。心裡又怕弄出聲響,不敢上攀,只好懸掛在房簷上。不料,卻與一隻豹花狸紋大野貓面面相覷。
那黑影暗罵一聲&ldo;晦氣&rdo;,唯恐身體不慎,鬧出動靜,那猴渣免不了會往房頂上看。想到自己在房簷上是獨樹一幟,只能貼瓦趴著,凝氣屏息,不敢發半點聲音。陷入這般境地,接下來不管是死是活,也只有聽天由命,看猴渣意欲何為。
可那野貓並非善茬,齜咧著貓牙,眼瞅著就要抓上自己的臉。情急之下,她縱身飛上一腳。此腳何等凌厲暫且不說,加之無聲無息,那野貓猝不及防,只把它踢得&ldo;嗷嗷&rdo;兩聲,從瓦頭上跳下,跌落在玄光閣門下。
猴渣低頭一看,見是隻野貓作祟,大鬆了口氣,急忙關上店門。
那隻野貓被踢落在玄光閣下,連打了幾個滾,瘋了似的躥向長街。不料,才過險境,又碰黴運。街口突然拐進一輛路虎越野,野貓躲閃不及,身子一蜷,被車子迎面碾過。
那隻貓在底盤下面,僥倖未死,受驚之下,竟躺在雪地裡,哪都不敢去了。龍叔坐在車裡,好像根本沒有看見那隻貓,聽到玄光閣聲音不對,眉宇一緊,當是那女人出了大事,急忙推開車門對譚彪說:&ldo;我去看看她……&rdo;
龍叔還沒有下去車,就被譚彪一把拽住,龍叔立即意識到,這裡是鬼街口,耳目眾多,稍有不慎,就會被人認出,只好縮回身子,讓譚彪下了車,一探究竟。
黑影見猴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