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什麼?
這什麼東西?
完犢子,要寄。
這上面每一個字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李觀一卻是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而在這時候,包括薛霜濤在內所有的世家子弟皆開始答題,不外乎於拆解聖人言論,賦以現在的局勢。
以及用文這個字為韻腳,寫一篇賦。
李觀一不得不承認一點,世家子弟超過十年以上的系統性教導,並非是白來的,都是奮筆疾書,少年人嘆了口氣,提起筆,在這卷宗上落筆,龍飛鳳舞,一手好字。
李觀一!
寫下自己的姓名。
就像是以前答題寫了個解字。
心裡面有個安慰,多少不算是白卷。
然後把筆擱置在那裡了。
坐在那裡,脊背筆直,其餘眾人都奮筆疾書,只有他獨自坐在那裡,倒是引起了房子喬,杜克明,還有那領路的少年目光,不是其他的緣由,委實是太過於扎眼了。
杜克明揚了揚眉,指了指卷宗。
答題啊,瞅我做什麼?
一身白衣的房子喬走到了少年人身邊,垂首溫和道:“這位李小兄弟,是有什麼難事嗎?為何不動筆?”
少年人直接地回答道:“答不上來。”
溫和的君子愕然,旋即無奈笑起來。
想了想,再度過來的時候,反而給少年人端來了糕點,道:“那麼,就好好坐著,看看他們答題吧。”房子喬的聲音溫暖,看著李觀一寫下的三個字,讚許道:“字寫得很好。”
噙著笑意道:“茶水不夠的話,便微微叩桌便是。”
“也算是難得的經歷。”
李觀一果然開始慢慢喝茶,思考青銅鼎的異變。
他想到了陰陽家那位司命】說的話。
天下的風雲匯聚嗎?
這樣反倒是引來了其他人的側目,尤其是先前希望和那少女搭話,卻又給他打攪了的那些世家子弟,臉上都有了一絲鬆了口氣的感覺——還以為是什麼文武雙全的人,原來只是個粗鄙的武夫。
心中,且可穩了!
這卷宗寫了足足的一個時辰,最後李觀一喝完了茶,卻也無法離開,只好安靜坐在那裡,閉目吐息,外面的諸名士,文人則是閒談風月諸事,是房子喬和杜克明把卷軸收起來,堆了厚厚一堆放過來。
諸名士皆在這裡。
王通去閱覽,薛道勇放聲大笑:“哈哈哈,先看老夫家孩兒的,哈哈哈,諸位,沒有什麼意見吧?”眾人自不敢說,只是賠笑,翻卷出卷軸來,王通讚許道:
“薛霜濤姑娘,言辭練達,文章慨然有豪雄氣魄。”
“寫的辭賦卻又婉轉,如江南水氣,當今女子,在這個年紀上的才學超過她的,沒有多少。”
其餘名士眼底有一絲熱切,想要開口和薛道勇說些私密的事情。
薛道勇一擺手,痛痛快快道:
“我家孫女自是極好,且看看我家那麒麟兒。”
王通笑著點頭,尋找卷軸。
房子喬伸出手按住卷宗,溫和道:“……薛老,可之後再看。”
“酒已溫好了,還有第二輪的問題呢。”
薛道勇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傻孩子,有什麼不能看的?!”
“來來來,當要諸君共賞!”
老者就像炫耀自家子侄一樣,抽出了卷軸,展開來,眾人都好奇,能夠讓亂世之獅,薛國公後裔的薛道勇如此看重的,是如何大才,都看過去,卻見那捲宗如雪也似得白,上面一行名字,字寫得倒是根骨奇絕。
一時間死寂,抓了一把西域香瓜子的長孫無儔愣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