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占星術,你在研究上的天份高地多,何必去成為軍部的走狗。或許不能成為大占星術士,但是……”
他的學生抿著嘴角輕輕地搖了搖頭。老占星士知道學生的這種神色,就將本來要說的話嚥了回去,當初溫斯特就是帶著這樣的神色在一個早晨不停地追趕著他的馬車。
這孩子的內心有著火焰。是能夠將黃金熔鍊,鋼鐵變成灼熱洪流的火焰。這火焰後來又成為驅動溫斯特前行的道標,火焰一刻不停止,這孩子的前行便永不會停止。
“我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老占星術士評估著目前的情況,他有個異種金屬凝鍊的專案還需要學生的幫助。他對榨取每一分勞動力都絕不心慈手軟。“但是你要保證在調休的時候為我工作。”老人聳了聳肩,“當然這是指你在提升劑的作用下還能夠活下來沒有燒壞腦子的情況下。”
後來,溫斯特回想起這段被注入提升劑,釘入星陣的經歷竟然沒有覺得那天下午在小溪旁安靜地坐著時是感受到的疼痛,又或者是極度的痛苦將人的記憶都碎片化了。
直到成為大占星術士之後,溫斯特才像被什麼狂熱的東西召喚一樣或者如同史前的苦行僧用鞭撻折磨自己一般,無數次曾經嘗試著回憶這段時期的經歷。但最後她能記起的總是隻有咬破嘴唇之後和舌頭之後的血腥味,自己野獸般的咆哮和嘶吼,星辰之力形成的狂烈亂流,如同佈滿荊棘的鐵錘般砸在她的每一處神經末梢上。
她被星辰之力擊碎,碾壓,穿透,整整過了十二天。每一天都會有人來問她一個問題:“恩禮佛頓小姐,您還能夠堅持麼。”她用嘶吼和尖銳的詛咒喝罵這些傢伙,一直到第十三天不能發出聲音為止。
奉命進去將她抬出來的人都以為這個被折磨地變成一團爛泥的傢伙命不久矣,在和被星陣碾壓致全身的骨骼面板碎裂和與之而來熱病搏鬥了三個月,溫斯特居然就能下地了,然後像所有消耗品一樣被投入了戰爭。
可是肉體上的疼痛可以將心中的痛苦遮蔽,這句話說得倒不假。
直到對方來信為止,溫斯特有一年零三個月又十六天沒有想到艾米莉。彼時她正和上尉簡豪斯蹲在野戰帳篷外面吸菸。外面雨雪交加,冬季的皮軍裝已經擋不住刺骨的冷意和水汽,兩人撐著軍用防雨斗篷坐在隨便在泥地裡壘高的紅磚上。上尉正在吹噓她做的羊肚雜碎布丁是天下一絕,她的女兒天天鬧著要吃自己做的布丁,她準備要用她做的布丁換溫斯特的香菸供應券。溫斯特則對一切上尉家鄉的菜餚嗤之以鼻,認為要吃那東西還不如吃一百噸特種金屬的溶汁。
不遠處,營隊的郵政官在站在訓練場上的遮雨幕下,向士兵發放信件。隔著雨和雪之簾,只能在夜幕中看到明亮而溫暖的燈火,和穿著防雨斗篷擠得都要溢位遮雨幕計程車兵。
忽然有人隔著人群在叫喊:“溫斯特,溫斯特,誰他媽的是溫斯特!”
擁擠的人群爆發出好一陣鬨笑,才有人說:“是九七六一小隊的禮恩佛頓中尉吧。”
溫斯特尷尬地朝上尉笑笑,低著頭推開人群,郵政官把信拍在她的手上。“告訴這個寫信的艾米莉,她該謝謝聖母之靈的祝福,這封信送到了咱們的軍團,咱們又只有一個溫斯特!”
溫斯特傻笑著拿著信回到了帳篷,豪斯上尉知情識趣地順走溫斯特的兩包煙之後,就跑到不知道哪個角落去了。
信的內容,溫斯特一直能一字不露地背誦出來。 “嗨,溫斯特,我記不起你的姓了,你的老師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哪個軍團。所以我給每個軍團的溫斯特都寫了一封。我打算在王都進修兩年的工程機械。有時間回來地話通知我一聲,你的老師抓著我改善他的氣壓爐,據說這本來是你的工作,為此你欠我十個蘋果派。Ps。父親和我一起在王都呆了一段時間,他說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