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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嘯就象剛才的那個列車員一樣,都傻了,這完全不符合人體結構,那一整聽可樂竟然被順著嗓子倒進去了,根本一口都沒有喝!這是人麼?
那個身影再咚的一聲,竟然一下就跳到了上鋪,把車廂頂撞得咚咚直響。聽得關嘯頭皮發炸,這到底是什麼人那?!
自己不是在做夢吧?關嘯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還真是挺疼,不是在做夢。
關嘯正在疑神疑鬼的時候,上鋪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原來另外一個上鋪也住著一個大高個,坐起來竟然就撞到天花板,那個大個也是咚得跳到了地板上,兩隻手微微向上一舉,悄無聲息地向車廂另外一頭跳了過去。
接著,同樣是不關廁所門撒了泡尿,回來後喝了一罐冰鎮可樂後又跳回到鋪上倒頭就睡。這個時候,關嘯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這上鋪的兩個人竟然沒有呼吸的聲音――關嘯耳朵極好,他甚至能聽清楚好幾個鋪位以外的呼吸聲。
關嘯9歲的時候,就敢去蹲北京昌平遠郊的亂墳崗,都沒有害怕過,這一次,卻真是把小男孩給嚇得心突突直跳。
師傅也沒有說話,只是從手腕上解下了他那根價值17萬美金的旱菸袋,埋了點菸葉,掏出12塊人民幣一包的超長防風防水火柴,想了想,又把火柴塞了回去,只是乾乾地抽了兩口空菸袋。列車上不許抽菸,丁一除了有點偷癖,其他方面簡直完美的可以做五好市民。
不過,關嘯知道,這隻17萬美金的旱菸袋雖然不埋菸葉不點火,還真就能抽到很醇厚的旱菸。
這根菸袋是師傅在西北的一個老獄友送給師傅的,送菸袋的時候,昔日的右派反革命已經重新大權在握。為了報答師傅在監獄裡的救命之恩,知道師傅喜歡這一口,剛好有一批動亂時期沒主的老東西,裡面就有這根看上去很不起眼的旱菸袋,老獄友難得以權謀私一次送給了師傅。
當然,這事後來老獄友後悔了,三番五次想替國家要回去――只是,有人聽說東西進賊手還能要回去的麼?
丁一巴噠巴噠抽了幾口煙,或許是想起了前塵往事,有點倦意襲來,老爺子伴隨著火車微微地搖擺竟然進入了夢鄉。
關嘯睡不著,他現在滿腦子裡跑得都是不健康的封建迷信糟粕。剛才那兩個人,怎麼一舉一動,那麼象電視裡演的殭屍呢?那一蹦一跳的,兩個膝蓋不打彎。還有,這個臥鋪車廂裡其他人怎麼就沒有尖叫的呢?列車員難道都睡得那麼死?總不會……關嘯越想越害怕……總不會這一車廂都是死人、殭屍吧?
小男孩能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個汗毛都立了起來,和衣服摩擦著簌簌直響。更麻煩的是,或許是緊張,或許是喝水喝得多了,總之不管什麼原因,關嘯下體竟然有了一陣陣尿意。
想起師傅剛才在牆上劃的符號,又想起剛才那兩個大個子的舉動,小男孩只能氣沉丹田,緊緊地夾住腿,希望能利用正宗武學內力把尿液化成一縷縷青煙――起碼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不過,鐵的事實證明,電視裡竟然都是在胡掰,更況且,關嘯什麼都學過就是沒有學到什麼正宗內力。
最終,足足憋了一個小時,關嘯終於無法再忍受這種從內向外的巨大壓力,牙一咬心一橫,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臥鋪板,搖搖晃晃向廁所奔去。
到了廁所,關嘯反手想把門關上,結果發現鋼製的鎖芯竟然被人擰脫了扣。不過,也顧不了許多了,連忙解開褲子,一手搭在廁所正面的牆壁上,唰唰唰唰……關嘯長這麼大才發現,原來撒尿竟然是天底下最痛快的事情。
聽著花花的聲音,關嘯痛快地恨不得歌以詠志:
ゆきどけ,せせらぎ,まるきばし
からまつのめがふくきたぐに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