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誠毅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那之後,一直到珠兒離京,尹侍郎似乎始終都在有意躲避著。 別的場合先不談,就說勝義國公府,自從珠兒的滿月宴之後,尹侍郎就再也沒有登過勝義國公府的門。 而今天,雖說那人帶著家眷來宮中參加了宮宴。 然而,作為禮部侍郎,他一向是功於交際,長袖善舞。 而今天,他卻一直靜坐在位子上。 再就是,剛剛太子殿下和珠兒的試探。 這一連串的事情想下來,即便是將其中的一些環節說成是巧合,但巧合多了,還能是巧合嗎?” 蕭誠毅說罷,眾人一時都沒有出聲。 而每個人的腦子裡都在回想著這幾年所發生的與尹侍郎相關聯的事情。 “如果說尹侍郎一直是在有意識地躲避著珠兒,那麼還有一件事應該也可以說明一些問題。” 這時,蕭一凡開口說道:“就是那次御花園賞花會的事情。 賞花會上是男女賓客分開的。 太子殿下在中間曾經抱著珠兒過來男賓這邊。 臣當時注意過尹侍郎。 就在太子殿下抱著珠兒出現的時候,那尹侍郎便藉口腹中不適快速地離開了。 當時都以為他是去了恭房。 但,直到太子殿下抱著珠兒離開很久之後,那尹侍郎才再次出現。 現在想來,他從那時起就已經開始避著珠兒了。” “除此之外,外間似乎還有傳言,說是,尹侍郎的夫人與尹侍郎的關係並非像之前外面傳言的那樣恩愛,那樣好。 或者說,是這幾年裡才有了變化。 這些變化,應該也與這幾年所發生的事情有關吧。”狄信長在一旁說道。 承祺帝聽了,點了點頭,“所有這一切,應該已經說明了一定的問題,只差確鑿的證據。 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需要好好地商量一番。” “皇上,依臣看,不如我們依舊按兵不動,就留著這位尹大人來吸引更多的西兆奸細自投羅網。 如果現在將他抓捕,那麼,如果西兆再想方設法地安插奸細,我們豈不是又要從頭查起。 倒不如,留著已知的,有的放矢更好一些。” “國公爺說得沒錯。”狄信長贊同道。 如果最後能證實,這位尹大人就是西兆的那位重要人物,他的背景就是西兆的最高統治者,那麼,對於我們來說就更有價值了。 我們可以利用他、透過他,儘可能掌握西兆那邊的意圖和動向。 至於他以後再想在我大曄暗中搞什麼小動作,那也都會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在我們的實時監控之中。 承祺帝點點頭,“那好,那就這樣。 不過,要對他、對他周邊的人進行嚴密的監視,絕不能讓他們有機會真的做出有損我大曄之事。 另外,對宮中留著的那幾個‘釣魚鉤’也要時刻盯緊,一旦宮內外有聯絡,都要及時掌握。” “是,臣明白。”狄信長和蕭誠毅拱手應道。 “還有,”承祺帝又說道:“此事要嚴格保密。 不過,除了朕與幾位愛卿知曉內情以外,還應知會葉首輔和禮部尚書姚思賢,也讓他們做到心中有數。 這樣,如有異常情況出現,他們也好知道該如何正確應對。” “是,皇上說的是。” “那麼,在明日早朝後,朕會將葉首輔和姚尚書留下,告知此事。” 眾人點頭。 “好吧,這事情就議到這裡。 時辰不早了,幾位愛卿也都先帶著家眷出宮去吧。 孩子們也都困了,小的也早就睡了。 皇伯伯看看我們珠兒,珠兒也困了吧?”承祺帝伸手抱過蕭雨珠,摸了摸蕭雨珠的小腦袋。 蕭雨珠打了個秀氣的小哈欠,眨眨溼漉漉的大眼睛,看向承祺帝,認真地說道:“皇伯伯,珠兒困了,但是珠兒還能堅持。” 聽了蕭雨珠的話,承祺帝也笑了,“珠兒乖,不用堅持啦,跟著你祖父和爹爹快回府去睡吧。 珠兒留在京城的這段日子裡,要想著常進宮來看看皇伯伯和皇伯母,知道嗎?” “嗯嗯,珠兒知道。”蕭雨珠點點小腦袋。 “薛瑞。”承祺帝喚到。 珠兒聽到了,忙快步走進來,“皇上,奴才在。” “你去後殿,通知眾位女眷,可以出宮去了。” “是,奴才遵旨,這就去。”說著,薛瑞轉身快步出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