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人吧?
你出賣大曄,出賣祖宗,為奸為盜、為鼠為狗,就是為了錢嗎?
就為了金銀,良心、家國都可以出賣,是嗎?”
聽著蕭誠毅義正言辭的質問和譴責,駱衡既羞愧又後悔。
駱衡抬起頭,看向坐在公案後高華正氣的蕭誠毅,忽然間,他覺得……自己無顏面對!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汙穢不堪、骯髒到極點的垃圾。
又像是一隻見不得光的盜賊老鼠!
同樣都是大曄的朝廷命官,蕭誠毅能夠莊嚴凜然、光明正大地高坐於公堂之上;
而自己,卻變成了可恥的國之叛賊階下囚!
不,應該說不久之後,自己就會變成刀下鬼!
駱衡此刻突然想起來許多他早已淡忘了的事……
其中包括,他第一次將大批糧食偷賣與嚴牧,賺得的那一大筆金銀時的狂喜!
哦,還包括在那之前,自己納的那一房美貌小妾鶯顏時的得意滿足!
還有更早的,在自己納小妾鶯顏之前,自己過四十歲生辰時登門的那位不速之客。
那是自己的府吏引薦到自己面前的嚴牧。
嚴牧帶來的那一份壽禮,是自己在那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大手筆!
哪怕開始時,嚴牧在自己眼裡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
可在他送上那份壽禮的一瞬間,他在自己眼中就變成了一座金光閃閃的財神!
就那一份壽禮,自己就淪陷了!
再加上後來的那個鶯顏,那個帶著大筆嫁妝做了自己小妾的女人。
她是嚴牧的侄女。
呵呵,駱衡現在真想再見那女人一面,問問她,她真的是嚴牧的侄女嗎?
可又一想,罷了!
是與不是,就算問清楚了,還有意義嗎?
還有那謝勝,一樣是送上了一份壽禮。
那份壽禮是送給自己夫人的。
那一份壽禮,就算自己做知府做到一百歲,所得的俸祿,也不夠那份壽禮的一半兒!
金錢迷人眼!
美色迷人眼!
迷了,就不容易再清醒。
迷了,就只會一直追逐下去……
可不知在邁哪一步時,腳下是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