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狀元盛玟、榜眼董釗、探花關詠河還沒有落實具體官職,也就不可能在京中先置辦住宅府邸,萬一外放地方官,接到任命就得馬上出京赴任,不可能多在京城之中逗留。 因此,盛玟、董釗、關詠河三人帶著家眷,依舊住在了赴考之時住過的那家連升客棧裡。 連升客棧的掌櫃的這幾日可是跑前跑後地照應著,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估計夜裡睡覺都是笑著的吧。 自從他這連升客棧一鍋出了熱乎乎的“三鼎甲”,連升客棧的聲名就如同長了翅膀般地,轉瞬之間遠近皆知。 這家連升客棧莫不是偷偷供奉著文曲星君?而且還特別靈驗?不然的話,狀元、榜眼、探花怎麼會扎堆出在這一家客棧呢? 於是,南來北往的行旅客商進京之後就首選連升客棧入住,就為了蹭蹭喜氣兒。只有連升客棧的掌櫃的出面說客房已滿,人們才會去尋下一家客店。 而盛玟、董釗、關詠河這“三鼎甲”陸續到來時,掌櫃的則是從容地將一間間早已收拾整潔的上房開啟,將別人眼裡的文曲星、他自己眼裡的財神爺迎了進去。 掌櫃的心中得意——還是自己聰明啊!估算著這“三鼎甲”再次進京時還會入住他的連升客棧,於是他幾天前就將這幾間上房空了出來,收拾好,上了鎖頭。 儘管這幾間上房因為住過狀元、榜眼、探花,房錢翻高了十幾倍,但依然被不缺銀子的客人搶著入住,即使一時不空,他們寧願交定金等著也要在這裡住上一住。 更有那家境殷實的讀書人,空著家中的書房,也要花銀子來連升客棧的掛著“狀元、榜眼、探花”門牌的上房中住上幾天,彷彿只要在這裡讀上幾天書,下一榜的“三鼎甲”自己必定會位列其中。 這幾間掛著“狀元、榜眼、探花”門牌的上房妥妥就是連升客棧的搖錢樹!空置著幾天,就意味著掌櫃的要少賺大把的銀子。 想到銀子,掌櫃的也是心肝肺一起疼啊! 但是他知道,如果這“三鼎甲”再次進京還住他這連升客棧,那可是名聲和福氣重重疊加了,現在即便少賺幾天銀子,將來還怕補不回來嗎? 可萬一自己不捨這幾天的銀子,“三鼎甲”萬一又真的再來了他這連升客棧,萬一已經入住的客人不肯騰房,他只能將“三鼎甲”拒之門外……那可就難看了! 若是被外面得知,“三鼎甲”沒有住進來他的連升客棧,而是被他拒之門外了,最後另尋了其他客棧入住,那他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好運氣給禍禍了,自己把自己的金字招牌給硬砸了嘛! 這“三鼎甲”眼見著馬上就要有了實際官職了,眼見著是前途無量,將來不論是外放,還是留在京城做京官,他這連升客棧都能跟著沾光添彩。 但如果真的將他們拒之門外了,從今往後,自己這連升客棧也就是一家連升客棧了,恐怕像現在這樣趨之若鶩的情景也就不會再有了。 圖長遠還是圖眼前,掌櫃的心裡掂量得明明白白。 這不是,如今這“三鼎甲”一個跟一個拖家帶口地全都住進了連升客棧,掌櫃的忙著累著,心裡暢爽得就像三伏天嚼冰溜子,舒服又痛快! 吏部的官差這時帶著蕭誠毅的指令來到了連升客棧,見到了盛玟、董釗、關詠河這“三鼎甲”,將蕭誠毅的指令送上。 三人接過指令看了,忙道“遵命”,只待明日前去吏部拜見恩師蕭大人。 吏部的官差離開之後,盛玟、董釗、關詠河三人坐在一起,不禁連聲感嘆——他們這次進京趕考,這位蕭誠毅蕭大人是他們的主考官,也是他們的恩師大人。 他們離京之前,蕭大人還是吏部侍郎,而當他們返鄉祭祖歸來,蕭大人已經是吏部尚書,入內閣任次輔了。 盛玟、董釗、關詠河三人雖然感嘆不已,但心中沒有任何不服。 蕭大人是大才,是他們永遠需要仰望的存在。 他們幾人也需加倍努力才行,要以蕭大人這樣的官員作為自己的榜樣。 再想到蕭大人之前主持的“滅鼠行動”,以及對付敵國奸細時的那雷霆萬鈞的手段,心中也暗暗地都在告誡自己,自己既然成為了蕭誠毅蕭大人的門生,有了這一份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