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奴婢服侍爺來的,奴婢自作主張,實是慚愧。回頭奴婢稟明後,還是回長壽宮罷了。”
宣儀公主挑挑眉,看出她以退為進,反而樂了:“嗯,也好。”
說罷,竟撇下堆雪,一掀簾,進了書房。
見宣儀公主不請自來,七皇無奈地扁了扁嘴,終於憋出幾個字:“錦繡,倒茶。”
“真想不到,後的人也不過如此……”宣儀公主笑得輕蔑,把簾外跪著的堆雪氣了個半死。
書房的茶是常溫常備的,錦繡給宣儀公主端了一杯過去。
宣儀公主指指簾外頭:“我瞧著你這兒只有錦繡一個也不成樣,要不這樣,回頭我把外頭那丫頭給後送回去,從我公主府挑一個精幹的給你送過來吧。”
靜思堂突然就成了香餑餑,人人都要往裡頭送人。
錦繡只求自己不被替走,別的,換誰都無所謂。
她原本正想法把堆雪嚇到別的宮人捨去住,帶走倒好,還省了心。
沒想到堆雪卻在簾外不服起來。她心氣兒本來就高,又是後所賜,原本以為一招以退為進,能嚇唬住宣儀公主,沒想到公主竟順坡下驢,把自己弄了個騎虎難下。
“奴婢沒本事,讓公主殿下見笑了。不過,奴婢不想給後丟人。公主殿下說錦繡頂得住累,為何偏偏奴婢頂不得,實在是昨夜奴婢跳了一夜的舞,疲憊不堪。同樣是伺候夜宴,錦繡可是……”
錦繡一聽,心中怒起。
自從堆雪從午休中趕到現場,那惡狠狠的眼神就一直沒有收回去,哪怕是惶恐地應付宣儀公主的間隙,也不忘怨恨而憤怒地朝錦繡瞪幾眼。
錦繡原本是做了心理準備,打算迎接事後的風暴了,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堆雪撓上了身。
“堆雪姐姐,當著公主殿下的面,摘清自己可以,帶上妹妹便是姐姐不厚道了。”錦繡走到簾邊,悠悠地說道。
大膽了!
這個以晦氣著稱,從來連眼皮都不敢抬的小宮女,居然開始反抗,而且場合十分微妙。
簾裡頭坐著七皇和宣儀公主。前者專注茶,似對眼前一切毫無興趣;後者則發現自己引起的事端,竟然發展到兩個宮女當場翻臉,似乎有一種抽身而出看戲的樂趣。
簾外頭雖然隻立著浦公公一個觀眾,可浦公公是什麼人?當今天寶慶帝身邊伺候了十幾年的大監,今天這兒發生的一切,都將會事無鉅細的搬到皇帝跟前,只要皇帝想聽哪段,浦公公就會雙手奉上。
堆雪突然發現,自己孤立無援。
可是不能示弱,後派她來,是來接手的,不是被打敗的。事到如今,只有繼續強硬下去。
仰起脖,儘量彎成驕傲的弧:“公主殿下,這個小宮女錦繡,不知施了何法,常說些神神叨叨的話,唬得爺以為她果然通了靈性,她便趁機唆使爺捉弄奴婢,若非奴婢被她所害,也不會日間神情恍惚,更不會離開爺自行去小憩,望公主殿下明察。”
錦繡倒吸一口涼氣。
自個兒頂不住就罷了,這倒打一耙的本事錦繡還真是第一次領教。
對這樣的人,那夜間的相扶之情完全都是多餘。
宣儀公主卻頗有意味地望了一眼七皇:“捉弄,七弟這麼調皮?”
七皇卻將身背過一點,閉上了眼睛,完全不問世事的樣。
嗯,他是任由自己發揮呢。錦繡立刻就看懂了。
“爺不過是讓堆雪姐姐給賓客們舞蹈助興,到姐姐嘴裡,竟成了捉弄,卻也聞所未聞。”
“舞蹈?我不過一凡人,如何跳得來連轉幾十個圈的舞蹈?”
“堆雪姐姐,自己能力不夠,便覺得是旁人捉弄於你,或許在爺的眼裡,舞蹈者便是轉上圈也不是奇事,何來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