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去端來!”侍女結巴了兩聲“是、是”,迅速轉身下去。
洪長老斜眼望紅素,心中掂量,問道:“紅丫頭怎麼了?好大氣性。”
紅素重重“哼”了一聲,猛“呸”了一聲。洪長老眼睛瞬時瞪大,面色泛紅。
紅素瞧向他,急忙上前捋他鬍子,被他一把推開,只好賠笑道:“洪伯伯,素素不是呸您哪,您莫往心裡去哈。”洪城皺眉。
紅素繼續道:“您是不知道,如今有人欺負到咱明光宮頭上來了。”見洪城瞧向她,紅素憤憤道:“就是那個把咱蘇左使撇出來的晉蘅,您知道嗎?他竟來了湖州。您道他是幹什麼來的?錯了錯了,不是認錯來的……”
洪城嘴角動動,誰問你來……
“他是來搶團團的!他與那紫曲狼狽為奸,讓紫曲引開我,他便向團團下手。剛剛我們就是去救團團的!若不是正好趕上,只怕好好養了三年的大胖小子就讓他那個忘恩負義、寡廉鮮恥、薄情短命的給白白劫了去!您平日裡是最疼團團和圓圓的了,若是自此讓您見不著團團,您作何感想?更何況蘇左使了?而且!您可知,當年那劑墮胎之藥,竟是他知曉的!哼,現在見生了這麼可愛的一個好兒子便生心搶奪,也不怕舉頭三尺有神明,哪日裡轟下個雷來劈死他!”
蘇辛想起來了,想當年,她就覺得紅素像個說書的,只是近些年未曾領略,竟有些忘了,如今倒是可見當日所想非虛。
洪城皺著眉,看看有些恍神的蘇辛,也覺得世上怎能有晉蘅那樣的混蛋?江湖上的傳聞果然是聽不得的,什麼桃花公子和風化雨,品高藝勝,還不是皇家無情,刻毒狠忍。想到此,他微搖頭嘆了嘆,對蘇辛道:“雖是事出有因,但這宮中戒律不能廢!顧念你救子心切,便不再重罰,且繼續去戒堂再面壁三個時辰罷了。”
紅素“嗯?”了聲,“不是‘不再重罰’?怎的又加了三個時辰?”說罷見洪城厲目看她,慌忙閉嘴。這在洪城,已算是法外開恩了,她祝洪老爺子他日西歸,能得個判官閻王噹噹……
蘇辛不肯將團團給任何人,尤其是紅素。紅素訕訕。石楚寬慰紅素道:“莫往心裡去,她只是剛剛受驚,並無嫌你之意。”紅素嘆了一聲,點點頭。
石楚跟在蘇辛身後,道:“你這一進去,怕是晚膳用不得了,團團怎麼辦?難道隨你捱餓不成?還是交於我照顧吧。”
蘇辛也知他說得對極,但就是不樂意將孩子交出去,死死地抱著。團團此時也不願離開孃親,他覺得只有孃親不嫌棄他,不會不要他,嚷嚷道:“不要不要,我要跟孃親在一起。”蘇辛聞言忽地哭出來,點頭道:“嗯嗯,團團乖。”
石楚一嘆,“算了,我便在門外,團團若是餓了,你便將他送出來,用過飯後我再把他還給你,可好?”
蘇辛滿面淚痕地轉頭,深深地望著他,然後低頭道:“謝謝你。”她知道這回的任性來得毫無道理,她也不是沒有理智不懂是非,只是,她就是不願鬆開團團,至少,此時。
面對著戒堂正壁那大大的“戒”字,蘇辛也不知自己又坐了幾時,從怔愣中瞥瞥窗外,日影已西,她低頭看正坐在她膝上玩她頭髮的團團,溫柔一笑,道:“餓不餓?”
團團眨著大眼睛笑,“孃親餓了,剛剛肚肚叫了。”蘇辛笑著摟他,“被你聽到了!”雖然她壓根兒不知自己肚子真的叫了,雖是一日未進食,她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
“孃親好了,不需要團團安慰了,送團團出去跟楚舅舅吃東西去好不好?”
團團自一下生便只知“舅舅”,以為所有的年紀和孃親差不多的都是舅舅,所以他一見晉蘅便叫“舅舅”,可惜,不被待見。此時又聽到這兩個字,小糰子不樂意了,撅著嘴搖頭晃腦,“為啥同樣是‘舅舅’,那個舅舅就不疼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