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一切塵埃落定了。然而春寒也知道雖是看起來表面上成功了,但若想全面接掌金素,他還任重而道遠,只怕不是三年五載所能辦到的。所幸有賴於明光宮和自己昭景門等門派暗中幫扶,朝中官宦瞧著那一眾違逆之士的下場也再不敢有所異動。
春寒此回動作,實在比晉莩肅清朝廷還要驚險上十分。如今金素像是剛剛遭逢了一場大地震般,實在元氣大傷。只是那晉廷又何嘗不是?假春寒圍城便耗了晉莩好些兵力財力,如今朝內又未穩,直打進金素是不可能的。所以兩者雖是撕破了臉恨不得咬死對方,卻也只能各自休養生息,畢竟兩國交戰不比仇人對陣,同歸於盡那樣的下場是不在考慮之中的。
晉莩見自個兒大軍壓境也未能威懾到金素,使其獻出春寒,反倒為叢驅雀,讓那春寒撿了這麼個大便宜,一時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心中暗恨。卻說他當初收到金素國君禪讓的馳報時,驚訝的眼珠子都差點要掉下來,坐在龍椅中呆怔了一整日,想破頭也沒想明白金素究竟發生了何事,才讓“禪讓”這種夢裡的屁話竟也能說得通……
晉莩覺得果然是自己太自負了,當年得了恆王府外異動的訊息並未當即誅滅,反倒暗自興奮覺得那起賊黨是自尋死路,結果有膽子放虎歸山卻沒本事七擒孟獲。如此,他不只沒解決了父祖三代懸心的癥結,反倒使那癥結徹底化為一顆毒瘤,連守成都未做到……他向來對自己要求極高,此回打擊頗大,只覺得無顏見九泉之下的父祖。
而那春寒此舉,當真當得那“竊國”二字,再貼切沒有,金素立國兩百餘年,竟是這樣一個奇詭的終了,令人不可思議……
晉莩畢竟果睿,知道自己目前沒能力收服金素,也不怕折了面子,下旨撤兵。而金素軍民見晉兵撤走,一時歡欣熱烈,盡歸功於新登位的明主,道是那晉室自慚理虧,怕了前朝貴太子,有春寒在朝,晉室便再不敢侵邊擾安!
晉兵剛退,那留在晉國的春寒部眾便打點剩餘兄弟潛返金素,不幾日,便回到金素京中。春寒詔令大開城門迎接,聲言眾部將護持貴妃歸國有功,京中大小官員俱須城外恭迎貴妃還朝。
蘇辛聞言倒是一驚,什麼貴妃?哪來的貴妃?
☆、第一三五章 尋夫
待那貴妃進了宮,蘇辛方恍然大悟;竟是秦兒。
原來秦兒祖上留下的那塊黃玉便是一塊兵符;可調動西方和北方兩面隱藏兵力。這也便是春寒部眾忽然間募得精兵據守的原因。但畢竟年深日久,留下的隱藏兵力已不及初時三分之一。不過畢竟是自個兒祖輩留下的心腹兵力;用起來也放心些。如今調移晉莩注意力;生生折了西面隱兵,便只剩了北方這一處。
蘇辛暗道難怪;再看向那滿面春風的秦兒,不知心中是何滋味;還真是荒誕一場……
墨蓮漸漸發現了不對;一直朝蘇辛要妹妹。她本以為藍漪已被他們抓來了;如今春寒大計已成;何以卻遲遲未看到藍漪呢?蘇辛被她纏不過;笑道:“你倒是恁般想將妹妹送到這宮裡來?如今皇后為金素公主,春寒根基不穩之前是不會廢了她的,只怕她這一生都是皇后。今日又回來個身佩兵符的貴妃,只她的血能催動那黃玉兵符,更是個不得了的。即便皇后是個擺設,這秦貴妃可是狠辣心性,你難道不知?還想送妹妹來這裡與她日日相見嗎?”
墨蓮一怔,“你當初不是說……”
蘇辛更樂,“若不如此,你肯服下那藥幫我嗎?”
墨蓮臉色一變,心中大怒,“如今事已成,我與先生的解藥呢?”
蘇辛搖搖頭,“什麼解藥?本就是個活血散瘀的普通丸藥,又何須解?你莫要將我想得太壞了。”說著眉毛一挑,“不如送你和你妹妹及那杜老皮球去個遠離是非之地,你們自去安生過日子可好?只是妹妹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