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製,洗去了茶香中的苦澀,更為甘甜,兩位要是給我這個面子呢,就請先飲了這杯茶,我也好說後面的事情。”
宇文柔低著頭,捧著茶杯,還是不敢看他。
令狐笑瞥了那盞茶一眼,“不喝茶一樣可以說。如果這就是娘娘所說的決斷,我勸娘娘最好死心。”
就算他之前算不出她想做什麼,看到眼前的架式又豈能猜不出。本來就冷得澈寒的眸子更是寒透了骨,一逕冷笑。
“就算是吃了這盞茶,我也不會隨便答應那些荒唐無聊的要求。”
“答應與否當然任憑丞相您,只是您不喝茶未免也太傷我的心意。昨夜雨水不多,我費了整整一夜的工夫才清滌出足以烹製一壺的水分。丞相就算是體諒我夜深冒雨的這份辛苦,也該把這盞茶飲了吧?”
令狐笑深深地凝視著她嬌笑的眉眼,終於將茶杯端起,放在唇邊啜了一口。
她吐了口氣,又對宇文柔使了個眼色,“小柔,不是有話要和丞相大人說嗎?現在這裡沒有別人,若是不說會遺恨終身哦。”
賀非命反身走到門口,將兩扇門的門柄拉起,笑顏如花。
“不打攪二位了,我在正廳等候你們的佳音。”
迅速將門闔上,待確定沒有任何一絲門縫可以洩露自己的情緒之後,所有偽裝出來的笑容都在瞬間崩潰。
她痛恨現在的自己,不僅痛恨,還極端的厭惡!
這算什麼?算計朋友,出賣朋友,將朋友和敵人拉到一起不打緊,還要親眼看著他們成就好事?
這就好像是自己拿著刀,往自己的心上重重地劃了一道!
那壺茶,並不僅僅是壺茶,它不能讓人清心寡慾,相反的,那裡有催情燃欲的密藥!
這是今天從宮中出來前,聖皇親自塞到她手上的。
塞的同時,他還古怪地笑道:“讓令狐笑接受宇文柔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人冷靜如磐石,要擊垮他,必須用些非常手段才好。”
聖皇當時的表情是既歡愉又痛苦,就好像此刻的她,明明知道這樣做會傷人傷己,卻還是狠下心腸,不顧一切地要做。
他們,都瘋了……
在正廳中,賀非命木訥地枯坐了片刻,忽然聽到偏廳那邊有門聲響動,接著是一個人飛快跑出來的聲音,她渾身一震,追了過去,就看到宇文柔哭哭啼啼地正往外跑。
她急忙過去一把攔住,上下打量,並不見宇文柔的衣物有什麼不整,心中戰戰兢兢,又很詫異地問:“怎麼了?”
“他、他罵了我一頓。”宇文柔哭得花容慘澹,推開她又衝向門口去了。
怎麼?難道那藥竟然對他無用?
情不自禁,她急步轉向偏廳。
但令狐笑已不在偏廳中。偏廳的隔壁是間小小的書房,那裡本來是為了聖駕準備的,當她轉入此間時,令狐笑就站在桌邊正低頭看著桌上一紙短詩。
“你怎麼可以罵小柔?”她直言質問,驀然對視上他的眸子,整顆心不禁震顫了下。
從不曾見他的眸子竟是這樣的光芒——如火,如冰山之下的烈火。因為冰山的晶瑩剔透,因為冰山的威不可犯,那一片火光就顯得更加璀璨熾熱,讓人心動。
他的手指按在那首短詩上,問了句看似並不相關的話,“這首詩是你寫的?”
賀非命瞥了眼紙上的字,臉頰倏然變得滾燙,伸手將那張紙一把搶過來,撕了個粉碎。“我胡寫而已。”
“既然是胡寫,又何必要撕?除非這詩中有你的真心?”他挑著唇角,“我倒是沒想到,如今正春風得意的櫻妃會有這麼悽苦傷感的心嗎?”
令狐笑悠然複述著那首小詩,“情字,難懂,好似春花與秋風。總有旖旎,萬千風景,花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