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飛馳在荒蕪的山路上,晨曦的微光在遠方的山巒間緩緩浮現,天邊的雲彩被染成一片淡紅,宛如即將燃燒的戰場。
熊彪靠在車窗邊,點燃一根菸,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後緩緩吐出,煙霧在車內瀰漫,透著一股沉重的意味。他眯著眼睛,看著外面飛如魅影飛馳的景色,忽然開口:
“小子,記住當年世界盃預選賽嗎?”
寧臣一愣,轉頭看向他:“哪一場?”
熊彪咧嘴一笑,笑容裡卻帶著一絲苦澀:“華國對日韓,0:4。”
寧臣的手微微攥緊,心裡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
“那年,我攢了幾個月的錢,和幾個兄弟買了最貴的票,坐在看臺上。”熊彪眯起眼,似乎回到了那個夜晚,聲音低沉而緩慢,“你知道嗎?整場比賽,我們連球門都沒摸到幾次,被人按在地上摩擦,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他深深吸了口煙,苦笑了一下:“比賽結束後,看臺上的人,沒人說話。所有人都低著頭,像是在參加一場國殤,死寂得嚇人。有人狠狠抽菸,有人罵罵咧咧,還有人……流淚了。”
寧臣閉上眼,似乎能想象到那個畫面。
熊彪盯著他,忽然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沉聲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不僅僅是因為你救了我,也不僅僅是因為我不想拿那2000萬,而是因為——你說你要踢進世界盃。”
寧臣緩緩睜開眼睛,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我一定會做到。”
熊彪微微一笑,把菸頭狠狠摁滅在菸灰缸裡,咧嘴道:“那就說好了,臭小子。”
車子越來越遠離京城,寧臣卻突然發現,熊彪的眼神變得異常平靜,像是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停車。”
熊彪淡淡地說。
關章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即執行,而是眯起眼睛,語氣平淡卻帶著壓迫:“你想幹嘛?”
熊彪咧嘴一笑,把衛星電話揚了揚,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你們進了軍區算是安全了,但寧臣這小子躲著也是死路一條,兩天後他不出現,他也就廢了。這兩天我能做什麼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可以在外面當個耳朵,或許能有點用。”
寧臣猛地皺眉,語氣低沉:“熊哥,別開玩笑。”
“誰特麼跟你開玩笑。”熊彪咧嘴一笑,眼中閃爍著一絲灑脫的光芒,“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他媽有一天能站在世界盃冠軍領獎臺上,念一念我的名字。”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開啟車門,整個人如獵豹般躍下車,穩穩落地,隨後頭也不回地朝著遠方走去。
晨曦下,他魁梧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淡淡的霧氣之中。
寧臣瞳孔微縮,猛地伸手去推車門,卻被關章一把按住,聲音低沉:“你現在出去,跟找死沒區別。”
寧臣的拳頭死死攥緊,眼睛泛紅,他知道,和自己扯上關係,必定是九死一生,那2000萬的懸賞不是一個人能抗下的,它會禍及家人,朋友,甚至無關的陌生人。
關章目光幽深地看著熊彪消失的方向,沉默了片刻,輕輕嘆了一口氣,喃喃道:“華國足球,你害人不淺。”
然後,他轉頭看向寧臣,語氣前所未有的冷靜和鋒銳:“從今天起,你的命已經不是你自己的了。”
房間內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滾燙的藥湯翻騰著熱氣,宛如一口煉獄熔爐。這裡是關章秘密安排的療養點,一處深藏於軍方廢棄訓練基地的隱秘地點,尋常人根本無法踏入。
寧臣緩緩地脫下衣服,露出佈滿傷痕的身軀,傷口雖然已經止血,但肌肉仍然僵硬,痛楚深入骨髓。他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踏入藥湯——
“嘶——!”
下一秒,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