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溼的樣子,動作都很小心翼翼。
阿馨記得他和禮子初次在游泳池相遇的時候,亮次身上的穿著很不搭調,他穿著格子短褲,頭上戴著泳帽,沒有露出半根頭髮,看起來不像是來游泳的。
一想到這裡,阿馨的心中又湧現出他觸控禮子肌膚時的感覺、禮子的影像和聲音,以及她最後所說的話。(不曉得禮子現在在做甚麼事?)
高山龍司兩手提著裝有冰涼飲料的塑膠袋,以保持身體平衡,緩緩地走在堤防上。這和在寬廣的沙漠裡走路完全不一樣,堤防的寬度不過數十公分而已,走在這條狹窄的堤防上,感覺好像是從這一國越過那一國界線似的。
這時,龍司看到在他面前約莫近百公尺的堤防上,坐著一個男子。這個男子正是沙灘上那個小男孩的父親,也是龍司此行想見的人。
男子專注地看著在沙灘上玩耍的小男孩,一點也不理會有人正朝著他而來,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小男孩身上。
高山龍司在還隔著一段距離時就呼喊男子:「喂,安藤。」
安藤一聽到有人在呼叫自己的名字,馬上抬起頭向四周看了看。他把視線停在正向他走過來的龍司身上,然後眉頭緊蹙一下,隨即又恢復面無表情。
在這半年當中,安藤和龍司從沒有見過面,安藤幫助龍司復活之後,就辭去大學 裡的職務,不知所終。
龍司緊靠在安藤身邊坐下來;安藤看也不看他一眼;又把視線移回在沙灘上奔跑的小男孩身上。
「你不跟我說去哪裡就不見了,真是過份啊!」龍司說完,就從塑膠袋中拿出一罐冰烏龍茶,仰頭一飲而盡。然後,他又從袋子拿出一罐冰烏龍茶遞給安藤。「要喝嗎?」
安藤不發一語地接過來,看也不看龍司一眼就直接開啟。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安藤用沉穩的語氣詢問著。
「我問宮下的,他說今天是你兒子的忌日,所以我可以猜到你在哪裡、在想些甚麼。」龍司只是很簡單地陳述事實。
因為今天是安藤兒子的忌日,所以宮下推想他可能在這個地方,於是便告訴龍司這個地點。
「今天是安藤兒子的忌日」,這句話非常奇怪,因為安藤的兒子在兩年前的今天溺死在這個海邊,這個早已經死亡的小男孩,現在卻在他眼前玩耍,龍司一想到這兒不由得露出苦笑。
「你有何貴幹?」安藤大吼地問道。他似乎對龍司的來訪很不高興。
龍司則認為自己特地為了他跑出研究室,搭電車又換了巴士才來到這裡,至少要受到一點歡迎的表示才對。不過,安藤似乎對龍司有所誤解。
艾略特曾向阿馨保證,他已經做好再生的一切準備工作了,但依舊無法避免讓人產生誤解。因為不管在任何世界裡,死人復活的事實都很難被人接受,必須要有一些預備動作。
其實艾略特並沒有出差錯,他的確做好一切事前的準備工作。
他為了龍司的復活想盡辦法將暗號送給安藤,儘量使用合理的方法幫高山龍司準備好再生的環境。然後再以讓安藤兩年前已經死掉的兒子再度復活為餌,要安藤幫助龍司重生。
安藤的兒子是在「環」界完成生和死的過程,只要把小男孩在「環」界前一段歷史中的生命往另一個時間移動,然後再和遺傳基因相組合就可以簡單地復活。
「環」計劃原本停滯在開始癌化的地方,在半年前龍司復活後,時間才又開始移動。如果龍司在這之後沒有做任何改善的話,「環」界又會走上癌化的老路子。
龍司一定得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停滯的水流,建立新的歷史,將單一遺傳因子的世界帶回到具有多樣化遺傳因子的世界。
「我當然得感謝你,因為你沒讓我失望,為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