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著頭,任面前的風恣意地戲弄著額前零散的髮絲。
“你說什麼?”
“天賢曾對我說過她有牽掛的人!只是,我沒想到讓仙子牽掛的人是你!”
天殘抬頭。在他的眼裡,此刻只剩下了一片黯然的淡漠。天殘的聲音彷彿被面前的風凍的冰涼,中間已經沒有一絲零星的溫度。
“你都知道了?是你殺了她?”
“呃。”天辰點頭。“你應該知道,身為醉劍山莊的殺手是不能有感情的!”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因此,我拒絕了她!”
“你也喜歡她?”
“呃。”天殘沉默了片刻,隨後輕輕地點頭。“只要她能夠好好地活下去,只要我每天能夠看到她。那麼,我情願讓自己的感情腐爛在心底!”
眼淚。又一次從天殘的眼角溢位,它們一滴一滴接連不斷地落在土墳旁邊的青草上。
天殘沒有用手去抹眼角溢位的淚,他就這樣任自己的眼淚放肆地暴露在面前的夜幕裡。
“我只要……我只要她好好地活著!”天殘像是在自言自語。片刻,他仰頭看著頭頂上那片暗淡下來的天空。“老天爺!”……
天辰輕輕地撫摸著天賢的墳頭,臉上似乎也有著和天殘一樣的動容。
“你的想法和做法是對的!”……
“可是,她終究還是難逃一死!”
“對不起!”
“如今,說什麼也為時太晚了!”天殘朝面前暗淡下來的夜幕嘆了一口氣,接著他走過去又一次拿起了地上的酒壺。他仰頭灌下了一大口酒,酒和著眼淚被他一起吞下。天殘把手裡的酒壺遞給面前的天辰,伴隨著輕輕的咳嗽。
“我的朋友,喝一口,你就喝一口!”
天辰接過天殘手裡的酒壺,仰頭喝了一口。之後,他把酒壺放在了地上。
“我們就此恩斷義絕?”
天殘走過去,他拾起了地上插著的劍。接著,他又一次把擺在天賢墳頭的藤笠戴在了頭上。天殘的臉在藤笠的遮掩下,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呃。”天殘低著頭,藤笠邊沿的布幔在風中輕輕地飄搖。“我今天必須要殺了你!因為,你殺了我最愛的人!”
天殘說完慢慢地退去了劍鞘,他把劍橫在了自己的胸前。
天辰後退了一小步,他沒有立刻拔劍。從他臉上洋溢位來的表情來看,似乎可以清晰地察覺隱藏在他心底的痛。天辰說話時候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他不是恐懼。
“一定要這樣嗎?”
“既然上蒼註定了要這樣,我們為何要逃避呢?況且,上蒼註定了的事情豈是你我能輕易改變的了的?”
“好吧!”天辰嘆了口氣,劍在他的面前緩緩出鞘。“或許,你是對的!”
“哈哈哈……我看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對與錯,只有強與弱!”天殘落寞地笑了。“我只求你一件事,若你能答應,就算是要我死我也瞑目了!”
“什麼事?”
“若我死在你的劍下,我想和天賢死能共穴!”
“好。我答應你!”
“謝謝!”
天殘說完,一橫手裡的劍,劍立即帶著一股疾速的風向天辰刺了過去。天辰見勢也便持劍迎了上去,兩柄劍劃破了面前的夜幕,夜幕似乎在他們的劍影底下散落成一層又一層的灰燼。同時,伴隨著的是火光四濺。
兩人具體也不知混戰了多少個回合,依舊不見高下。天殘執雙劍閃避到一邊,而天辰則沒有絲毫的怠慢,他始終都是執劍緊追不捨,根本就不給天殘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
天辰又是一個騰空,身體頓時便高高地飄到了半空中。他手中的劍不留一點餘地的朝底下還在調整氣息的天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