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孜巖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一下,扯了扯嘴角笑:“你覺得呢?覺得我會是那種始亂終棄或者朝秦暮楚的男人?”
“我可沒這麼說……”葳蕤小聲地否認,“我只是感嘆一下而已。”
章孜巖搖頭笑:“你呀,還挺義氣的。”
時間不多不少,周荇剛剛推開咖啡館的門,章孜巖的車後腳就停在了外頭,朝葳蕤點點頭:“快去快回,不要聊太晚,學校裡頭也不是百分百的安全。”
“知道了。”葳蕤解開安全帶,又聽見章孜巖在說話:“不要管太多,堅持原則就可以。”
“知道了!”她有些無奈,笑了笑,“知道麼,你和我媽最大的共同點就是嘮叨我!”
章孜巖伸手拍拍她的腦袋:“丫頭!”
周荇很明顯的無精打采,雙手支在桌子上給葳蕤發簡訊,想問她怎麼還沒來,這頭葳蕤已經掀開咖啡吧門口叮叮咚咚的門簾,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她。
“你去哪回來?”周荇上下打量葳蕤手裡的那隻保溫飯盒。
“送飯。”葳蕤不想說太多,要了一杯cappucino,又向那個兼職的學生強調了多加奶油,這才記得把飯盒放下來,學著周荇的樣子,雙手支在桌上,淺淺一笑。決定不再迂迴,於是張口就說:“我看見你和吳清瑞在樓下,好像聊得不開心,就把你支走了。”
周荇笑笑,伸手把額頭垂下的頭髮挽到耳後,不作答。
葳蕤低頭觀察她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說:“我多管閒事了?”
周荇搖頭:“沒有,我是不想和他聊下去了,聊下去也沒有結果,沒有意義。”她怕葳蕤不相信,又抬頭朝她笑:“多謝你啊!”
葳蕤撇撇嘴:“不客氣!”她想了老半天,細細地斟酌什麼是章孜巖說的原則問題,所以問題間隔的時間絕對不短,周荇也是悻悻的,葳蕤不問,她也不說話,拿著勺子往咖啡里加糖。
“他,他捨不得放手啊?”終於,葳蕤問出了一句。
“啊?”周荇抬頭,皺著眉,“不是,找他只是說一些事情,沒想到他會激動。”
葳蕤垂下眼,聽見周荇嘆一口氣說:“我打算去上海讀博,下個學期就走。”
葳蕤聽到這個訊息,吃驚不小:“決定了?辭職還是在職考?”
“辭職吧。”她笑了一下,“那樣專心一點。再說,我也不想呆在這裡了,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很難做事。”
葳蕤頗有些艱難地點頭,問她:“考哪個學校?”
“再說吧。”周荇的咖啡一口也沒喝,一直在用勺子攪著,“放暑假就過去,先聯絡導師再說。”
“哦……”葳蕤小聲道,舀著浮在咖啡上的厚厚奶油來吃。她想要調節氣氛,改變了語調,有些輕快地說:“那我以後去上海,就投靠你了啊!”
“隨你。”周荇也笑,“不就是鋪蓋一卷,一日三餐麼?再給你買一張地圖,照著公交線路自己逛去。你不是最在行獨自旅行麼?”
“是是,”葳蕤說,“也沒奢望你給我什麼總統級別的招待,有張床給我就夠了。”
周荇又低頭,心情好了些許。想到葳蕤自己也是身處感情的一團亂麻之中,便問她:“你呢?有什麼打算?好像軟院的那位,要去北京?”
“你也知道?”葳蕤一下子像是洩了氣,“好像全世界只有我是最後才知道的……”
“我有高中同學在那邊嘛。”周荇安慰她,“你打算怎麼辦?”
“有什麼辦法。”葳蕤自嘲,“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是行動派的。不過這樣也好,什麼都沒捅破,以後還是朋友。”
“你就自欺欺人吧!”周荇握了握她的手,“除非你完全斷了跟他的念想,不然做朋友都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