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讓,閒人避讓!” “快讓開!” 大街上,一路迎親人馬來勢洶洶,一人在前大喝一聲,路人頓時嚇得匆匆忙忙往兩邊散開。 本是熱鬧的集市,被這叫聲徒然打破。當街叫賣的小販被不知哪裡來的壯漢推趕出去,剛將蘿蔔放回菜籃,而聽到叫聲的婦人,下一秒,不得不一手撈起身邊的孩子向一旁退去,裝好的蘿蔔雞蛋瞬間又散落了一地..... 以此,生生讓出一條道。 眾人臉上,面色不一,被擠壓推撞後的謾罵有之,對浩浩蕩蕩的陣勢驚訝有之,隨之都產生了.... ‘待我看一看來者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囂張!’的念頭。 於是都往路中間望去,而這一看,本是咒罵的人嘴裡停止了嘀咕,原本已是驚訝的面色如今更是驚訝,與其說是驚訝,倒不如說是驚嚇。 只見這一行紅衣隊伍,雖是身著喜慶之服,身材健拔,卻個個戴著鐵黑的面具,雖看不清面目,卻是渾身氣色駭人,毫無半分喜顏悅色,路人見了,定是避退三分。 他們只是抬著紅轎,走著迎親之勢,其他無他,更無助興的嗩吶。 “這是什麼人啊?”有觀望而不知者。 “還能是誰!戴著烏面具的,一看就是玉龍宮的人,了不得啊,了不得。” 這盛大的陣仗一下子成了整條街的焦點,坐於茶館內的沈言也被這囂張的做派吸引,不禁也跟著向外望去。 “這是.....不愧是玉龍宮,好大的陣仗!” “玉龍宮?” “玉龍宮你不知道啊,就是那個上明弈統領的妖巢!” 沈言頓時一愣,凝神片刻,便有意停止了手中喝茶的動作,聞聲向離自己五步之距的方桌望去。 只見三名身穿不俗的成年男子一邊輕酌著手中的清酒,一面訕訕說道,個個面露不屑,卻談得有滋有味。 “自古哪隻妖不是見了求仙問道者便避退三分的,這樣大搖大擺走在街上的,我還真是聞所未聞!” “哼。”一男子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玉龍宮嘛,都說是世上最妖邪之地,只有他們自己不覺,還當自己與仙門各派無異,說是妖了,那位宮主還不高興。” “呵,我還當真以為這上明弈是個何等重情重義的痴情男子,原來這與江湖傳聞迥然有異啊,這數年前就還與遙仙山山主江顧源之女曖昧不清,叫什麼來著?江....” “江月初。” “對,就是她,江顧源之女,江月初。” “當年上明弈在遙仙山時便認識了江月初,聽說是一見鍾情,這上明弈為了討取江月初歡心,不惜在同門比武中鬥獸十日,為的就是摘得絕境谷之上的絕境靈花,鮮花贈美人自古有之,為換紅顏一笑,上明弈還真是夠拼的。若是旁人論起,真真會嘆上一句好一個痴情兒郎。” 上明弈與江月初的故事在這無隔耳之窗的修仙界傳了個遍,可以說得上是話本上必備的男女主人公,無論是仙門家族,或是江湖浪客,一時成為人們口中討論得最多的人物。有人傻傻不知情者讚道神仙俠侶,又有人憤懣江月初瞎了眼才會看上披著人皮的妖。 更有人啐上一口,罵道,“呸,知人口面不知心,遙仙山四千多條性命上明弈都不放在眼裡,又怎會放過區區一個江月初。” “只嘆如今這江月初還不知是死是活,已經三年沒有傳出訊息了!” “哼!”一人嗤鼻,冷笑道,“聽說,江月初早就死了,被上明弈殺死的,還傳聞上明弈對她是多麼的柔情蜜意,萬般寵愛,如何如何的好,到頭來怎麼樣,依舊妖性難改,冷酷無情殺起人來絕不心慈手軟。道我說,他恨江顧源也就算了,連他的女兒都不放過,也怪不得玉清峰峰主對他恨之入骨。” “玉清峰峰主江斂秋乃是江顧源嫡子,與上明弈可是血海深仇,怎麼會不憎恨他!” “這算什麼,妖就是妖,你還指望他知錯悔改不成?瞧,如今不照樣風光娶妻,瀟灑快活,又不知道是哪位仙子被迫害了。” “男人嘛,三妻四妾豈非是常事,按我說,上明弈好歹是一宮之主,後宮定當不能只許一人,定是他欲要廣納妾侍,江月初爭風吃醋,死活不依,料想這上明弈如此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