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撕心裂肺的痛,利刃刺穿心房導致的每一次呼吸都帶來無盡的痛苦。儘管不是第一次經歷利箭穿心的折磨了,也不是第一次經歷死亡了,但那股生命逐漸消逝的無力感仍然讓她心生恐懼,卻又無能為力。
此時的葉漸青就像一個沉溺在水中即將窒息的人,突然間被人撈出水面,她的身軀癱軟在床上,全身被冷汗溼透,不停地顫抖著。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珠源源不絕地流淌下來,身下的床單早已被浸得溼漉漉的。
“姑娘!”聽到屋內的動靜,守候在門外的玉琴心急如焚,立刻衝進房間。看到葉漸青如此模樣,她手忙腳亂地掏出一方手帕,輕輕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水,焦急地呼喚道:“姑娘,姑娘,快醒醒!醒醒啊……”
葉漸青在玉琴的呼喊聲中,如夢初醒般從那種瀕臨死亡的邊緣回過神來。她無力地躺在那裡,眼神空洞無神,直直地盯著天花板,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生機。
“姑娘!”玉琴被她猛地睜那一下眼睛給嚇到了,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但隨後便又小心翼翼地上前輕輕推了推她,輕聲問道:“姑娘,您是醒了嗎?”
“玉琴......”葉漸青艱難地轉動著僵硬的脖頸,緩緩轉過頭去,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眼前的人,原本毫無生氣宛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眸,在看到玉琴後瞬間恢復了往日的神采,聲音中充滿了驚喜:“玉琴!”
玉琴見她終於清醒過來,一直緊繃著的心絃也終於鬆了下來,輕聲回應道:“姑娘,是我,您剛剛是做噩夢了嗎?可把奴婢嚇壞了。”
葉漸青環顧四周,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讓她有些疑惑不解,遲疑片刻之後,她還是開口問道:“這裡是......”
“這裡是王府啊,姑娘。”玉琴輕笑一聲,試圖緩解氣氛,“您這是怎麼啦,睡了一覺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記得了?”
葉漸青皺起眉頭,臨死前的最後一幕還殘留在腦海中,胸口的疼痛依舊清晰無比。
葉漸青茫然地望著玉琴,窗外明媚的陽光,繁華熱鬧的街道。這裡不是樹林,沒有漫天飛舞的大雪,沒有冷酷無情的刺客,更沒有那致命的一箭,她的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
但葉漸青仍覺得身上還是很痛,那種痛彷彿深入骨髓、刻入靈魂,哪怕經歷了重生也並未消散。她緊緊捂住胸口,眉頭緊皺,艱難地開口問道:“王爺呢?”
玉琴見她痛苦的模樣,以為她身體不適,關切地問:“王爺在休息呢,您這是怎麼了?心口痛嗎?”說罷,便要上前檢視。
葉漸青連忙擺手,示意自己無事。她低頭看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若有所思地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玉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回答道:“現在寅時剛過,還未到王爺起身的時間。”
葉漸青微微點頭,表示瞭解。她沉默片刻,接著看似隨意地問起:“今天是多少號?”
玉琴稍稍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今天是仲秋月二十號。”
“二十號。”葉漸青低聲呢喃著,心中暗自盤算。這意味著距離她被偷命清醒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月。而這次重生,時間似乎又滯後了一些。
這次重生讓葉漸青感到很不對勁,近兩次重生的時間都比之前要滯後一些,這種情況究竟意味著什麼呢?葉漸青想不明白,但她覺得這個情況的發生就很不對勁,看來很有必要跟陸辭秋討論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說回來既然她已經重生了,那就說明在她離世後,陸辭秋必然也已離開人世,所以他們才能再次重生。那葉鴻海活下來了沒有?他也死了嗎?那葉鴻海死亡的這個節點到底是不是正確的那一個呢?葉漸青苦思冥想,卻始終找不到答案,頭都快炸了。可如今時間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