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很熱烈,提問的居多:“寒渡,這首歌兒你從哪兒學來的?真好聽啊!有空寫下來給我吧。”
“寒渡,你家鄉還有什麼好玩的?都說來聽聽。”
“寒渡,改天到我府上教我唱歌兒吧?”這是雨凝公主。
“寒渡,趕緊嫁給我們小五,你看他都等不及了……什麼?守喪三年?啊,我們大唯國沒這規矩,守滿四十九天就可以了,時間早就過了嘛……我看下月就合適,天氣也合適,我這就回去給你們張羅禮服,全都交給我吧。”這話當然是茉莉姐姐說的了。
“寒渡嫁人,嫁妝自然由我們季連家包辦……到時嫂子給你搞得風風光光……”這是韋大小姐的豪氣。
邱寒渡一下子成了焦點,像一顆奪目的寶石,世間稀有。
宴會熱烈得不是一般,早就從聶印的生辰過渡到兩人的親事了。邱寒渡悠然嘆息,美目避開聶印的追逐,逃避著他的熾熱。
整個宴會從中午時分,直酣暢到日落西山。眾人微醉,華翼將軍的孩子已有好幾歲,在裡面跑來跑去,又牽著季連少主的兩個孩子,和宣梧將軍的孩子,在中間嬉戲。
此時,男人一堆喝酒,小孩一堆玩耍,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吱吱喳喳算命。韋大小姐用銅板正在忽悠邱寒渡,要給她算一卦。
邱寒渡想了想:“那就算一卦我們懷月王爺十年後的景況吧。”
眾人一陣唏噓,這算的什麼命喲?
可是韋大小姐已經起卦了,更改不得。她將三枚銅錢排在掌心,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意念集中,心默所測之事。反覆拋擲六次,依次順序地記下正反情況。
邱寒渡並未在意,只當是姐妹們在一起玩的遊戲,哪作得準?
只見韋大小姐神神秘秘的樣子:“神龍見首不見尾,大家要找他看個病療個傷,那是比登天還難的事。”
邱寒渡啞然失笑,心道算命先生都會這麼說,因為這樣的說法永遠不會被人拆穿哩。不過她喜歡韋大小姐,覺得看人家的模樣,聽人家講話也是一種享受,便老老實實聽下去。
韋大小姐看著卦相,繼續掰扯:“你們應該是生活在一個島上……”
“我們?”邱寒渡衝口而出。
韋大小姐點頭,有些詫異:“不是你們是誰?不過那裡有很多人,說不定我們全都在,哈哈……”
邱寒渡更加肯定,這是一個推測,根本就不是算命。她還能活幾天都說不清楚,十年後,又怎麼可能還在聶印身邊?
她抬起頭,正好看見韋大小姐的女兒跌坐在地,小嘴一扁,就要哭了。一堆孩子圍著小娃子,正哄呢。她離得最近,這便站起身,去把粉妝玉琢的小女孩抱過來,笑嘻嘻地哄著:“哎呦,長得好好看,小朋友叫什麼名字?”
小娃子哇啦哇啦,說不清楚,是韋大小姐代答的:“說呀,告訴姑姑,說我叫季連小漁,大家都叫我可愛的小漁姑娘……”
邱寒渡愛得不行,用臉頰貼小娃子這裡,又貼小娃子那裡,滿身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這一幕,落在不遠處聶印的眼裡,又心酸了幾分。
“小漁,叫姑姑。”韋大小姐引導著女兒:“姑姑抱你呢,你不叫人就沒人喜歡你囉!”
季連小漁睜著又黑又圓的大眼睛,直朝邱寒渡咕嚕嚕瞄,小手也在空中飛舞得歡:“嘟嘟……嘟嘟……”
“不是嘟嘟,是姑姑。”韋大小姐糾正得無比費力。
可季連小漁不買賬,仍舊自己叫得開懷“嘟嘟!嘟嘟!”她胖乎乎的小手,蹂躪著邱寒渡的臉,紅紅的小嘴微翹,不停地喊著“嘟嘟!嘟嘟!”
邱寒渡愛極了,想起自己本來也該有個這樣粉嫩嫩的小娃子,心中百感交集,越看越愛。如果生一個孩子陪著聶印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