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腳往哪裡放好。
黃氏若只是為兒子抱屈也還好,主要是她在唸起高維不易之前,直白露出要聘周曼音為媳的意思。高氏一陣兒發懵,偷偷看了看四弟妹閔氏的臉色,心中更加忐忑。
先前傳聞侄兒高維與薛素紈有著首尾,周老太爺因此拒親,自覺丟人的高氏不敢多問詳細。而這會兒嫂子居然說是在那之前高家向周老太爺求的就是周曼音,高氏實在是轉不過腦子來。
閔氏同樣也被黃氏的求親之語嚇著了,但在黃氏的哭訴聲中,她心中隱隱增了些歡喜,突覺這樁送上門的婚事還是極好的。
隨著親生女曼妍的出嫁,這幾年在白老姨娘刻意地調和下,閔氏與曼音真成了對情如親生的母女。
閔氏是真心實意想給曼音找了好人家,但此前看上的霍家遲遲不給迴音,多少讓她的臉有些掛不住,而如今。強出百倍的高家來求,一下子讓閔氏的腰板在不經意之間直了起來。
不說黃氏為兒子的開脫是否牽強。即便高薛之間真有其事,仔細論著也無所謂。畢竟那個攪事的狐狸精已經死了。而才子風流,當年從周老太爺到自家夫君周檀不都是有過別的女人的。
說白了,以曼音記名嫡女的身份若不是高維出了事,這好事也論不到她。雖說現下高維名聲有損,但若是悄悄訂下親的,過個兩三年,等高維進京殿試金榜提名來個大小登科,就盡成了好事。
畢竟不是生母,閔氏再疼著曼音。腦子愣沒轉過彎想起曼音現在正經的外家也是閔氏家族,反倒自個兒心裡先挑剔起了曼音的身份。
“說來讓二少爺娶我們家曼音,卻是我們高攀了……”,閔氏自謙地抿嘴一笑,眼底倒就透出了幾分樂意。
“四弟妹!家裡兒女親事可都是要過了老太爺的!”,高氏心下一驚,顧不得姑嫂之情,伸手就直扯了閔氏的袖子。
高氏心知肚明老太爺根本不可能考慮了自家侄兒。
周老太爺在幾年前送周慎學棋時也和高氏詳談過,周家近年要低調養名。不會讓兒孫與官場朝廷扯了過多的關係。老人家讓周慎與高維不要太過親近的潛在意思,高氏當時就略帶難堪地明白了,隨之也大約知道將周家女嫁高維早在那時已無甚可能了。
黃氏悽婉一笑,拉住了閔氏的手低聲哀求道:“燕娘。你且體諒著老姐姐愛兒的一片心。我是真心實意地想求了音姐兒為媳與你做親家的,娶妻娶賢,曼音是你一手調教大的。自然萬般皆好。但我也曉得老太爺的脾氣,才想說著你若許了。我們就一起再去求著。”
黃氏是正經帶著誥命的三品高官夫人,而自己也不過是個榮退二品官的庶子媳。這樣的低頭娶婦實在是低得不能再低了。突覺受寵若驚的閔氏,臉皮一陣發燒,手中的帕子幾乎就要擰出了水,一個好字險險的就要出了口。
奈何坐在一旁的高氏看著自家嫂子的紆尊降貴,更覺眼皮大跳,不等閔氏開口,又開口搶了話勸道:“弟妹,一家女百家求自然是好的,但忱哥兒媳婦還沒從新柳帶了準信回來,到時弄擰巴了,彼此都是親戚,反倒把美事攪成壞事了。”
再轉了頭,高氏對黃氏陪笑道:“嫂嫂,這談婚論嫁也講著先來後到,此前音姐兒的婚事正跟霍家商量著還未出個結果,我們高家就來搶著來說,也急了些。不如您就帶著維哥兒在霍城稍住,我們這就派人到新柳再催催看?”
“新柳霍家太不爽利了,若果真跟他們做了親家也是麻煩……”,有了高家作比,閔氏對霍家的不滿也自然地嘟噥出聲,但高氏的話她也聽著了,反手握了黃氏,歉疚言道:“曼音得您青眼實是萬幸,還請姐姐再等上幾日吧!”
黃氏笑著點頭應了,只心中一柄小刀直恨不得將陪坐在身邊的小姑子直戳了千洞萬孔,想著高氏周家媳高家女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