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亨利又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樣子不成器的東西,不用管他!諾爾家也沒有這樣的子孫,他不是改姓了嗎?那就順了他的意。”
薔薇夫人聽的這話,心裡頓時一喜,抽泣聲也不由的一停:這話是老爺子親口說的,這下就算是奧汀也無話可說了,就算是他想要那個野種回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什麼?不行!”奧汀一聽父親要把亞度尼斯逐出家門的話,想到前幾天遠遠瞧見的那個人,頓時急了,“父親,您不能這麼做啊!”
剛愎自用的老亨利聽得兒子說這話,眉頭就是一皺:“奧汀,你是在反對你父親的意見嗎?這樣的兒子你還要?”
奧汀有些話想說又不能說,急的只想團團轉,只得搬出幕法大師來:“那大師那邊呢?大師那邊怎麼辦?”
老亨利一時間倒是忘了這個,沉吟了一陣,果斷的道:“給大師送個信,就說亞度尼斯不幸身亡,亞度尼斯意志強度只有二十二,這輩子最多也只是一個三級武者,就算是大師認為他有天賦,可他連四級的靈草都對付不了,如何接近照顧。跟大師解釋清楚之後,想必大師也不會再說什麼了!”
奧汀張張嘴還要說什麼,老亨利一個眼神過去:“不要再說了,就這麼定了。”他站起來,準備往外走,臨走前,又揪著奧汀訓斥一頓:“都是你的孩子,什麼事情不能慢慢來!諾爾家對子孫向來都是一視同仁的!給我記牢了這一點!”
看著老爺子越走越遠的身影,奧汀差點沒被憋的內傷,臉都充血了,渾身被氣得發抖,走到還在抽泣的妻子身邊,怒吼:“給我閉嘴,跟我來!”
薔薇夫人被丈夫嚇了一跳,眼淚頓時收住了,心裡一跳一跳的,她明白丈夫必然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老爺子不知道的事情,奧汀一清二楚。
內心坎坷的跟著奧汀進了書房,門剛關上,臉上就重重捱了一巴掌,薔薇夫人難以置信的捂住臉頰:“你居然打我!”
只有兩個人,奧汀憋了許久的怒火終於忍不住傾瀉而出:“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把事情告訴了亞度尼斯對不對?!也是你把亞度尼斯趕走了對不對?!”
不管到哪裡都是被寵著的薔薇夫人根本就接受不了丈夫居然打了他一巴掌,更何況,還是因為那個野種!問他總是不承認,到現在了卻還是這麼護著,怎麼可能不是!羞憤和怒火讓這個一直以來都儀態翩翩的貴婦人再也忍不住十幾年的悲苦和憋悶,衝著丈夫大叫:“對!是又怎麼樣!現在你就算是要讓那個野種回來也不可能了,父親親自下的驅逐令!十六年了,每見那個野種一次,就是在我心裡戳一把刀子!明明我的小亞尼已經去了,我做一個母親的,卻只能偷偷的拜祭他,而這個野種,卻光明正大的佔了我兒子的身份,享受著他的一切。你對我不忠,為了這個家我可以忍了,現在你居然這麼對我?!”
聽妻子提起自己不幸夭折的兒子,饒是怒火中燒的奧汀也忍不住呼吸一滯,看著髮絲凌亂,宛若癲狂的妻子,奧汀忍不住苦笑一聲,他到現在才知道妻子一直不相信自己的話,而且十六年來一直在忍受著煎熬。他原來也只以為她冷淡、不喜歡亞度尼斯只是因為夭折的兒子,這他無話可說,因為就連他自己也是這樣。看到亞度尼斯,他就會想到那可憐的兒子,自己明明是諾爾家少爺,卻為了一個承諾,為了怕父親不接受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孫子,連自己的兒子去世都只能偷偷的辦了。這樣的情況下,他想對亞度尼斯親近都親近不起來。但是,就算是這樣,奧汀也從來沒有想過亞度尼斯在妻子眼裡,還是自己對她不忠的證據,而這個證據還要佔據著自己可憐兒子的身份,活的光明正大,健健康康。
一思及此,奧汀滿心的怒火只剩下了濃重的無奈和悲哀,他長嘆一口氣,看著他的妻子,將她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