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導說:“怪不得最近幾天我看朵朵眼底虛浮,原來是太過‘操勞’了……”
我狠狠地瞪了馮導一眼。怎麼回事?我剛答應跟徐電在一起,這事怎麼鬧得全部門都知道了?難道昨晚我夢遊給他們打電話一一通知了嗎?
若童見我一臉的茫然,笑著把一大束玫瑰花捧到我面前:“今天早上我一上班,前臺就說有你的快遞。我幫你取回來了,喏,99朵玫瑰。”
玫瑰花?!我真看不出來徐電竟然如此浪漫,他也不像這麼高調的人啊!我紅著臉接過若童手中的花束,輕聲說了句謝謝。若童提醒說:“花裡還有一張卡片。”
我捧著花回到座位上,那群痴男怨女一直簇擁著我,想偷看我手裡的卡片。我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他們才識相的走開。
我輕輕吸了一口氣,開啟手裡的卡片——
“朵朵,我愛你,回到我身邊。”
——竟然是張遙送的花?!雖然卡片沒有落款,可這口氣分明就是他!
我正對著手中的卡片發呆,身後突然傳來了李牧寒的聲音:“梅朵,你的策劃方案還要改。”
我被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把卡片扔進腳邊的垃圾桶裡,回頭看著李牧寒。他剛剛走進辦公室,手上搭著剛脫下來的外套——那件曾經被我潑了辣椒醬的阿瑪尼風衣。
李牧寒顯然對我這個唐突的反應感到莫名其妙,他的目光又挪到我桌上那一大束玫瑰花上。我手足無措地站起來說:“李總,哪些地方要改?”
李牧寒回過神來,淡然道:“你跟我進來一下。”
我低著頭乖乖地跟著李牧寒進了他的辦公室。李牧寒開啟電腦,點開我昨天傳給他的芒星廣告文案的初稿,然後抬頭看了我一眼,輕聲吩咐道:“你過來。”
他示意我站到他身邊去,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不知為什麼竟讓我兩頰微微發燙。我端著本子走到他旁邊,李牧寒一邊俯身看文案一邊指出需要修改的地方。
我呆呆地看著李牧寒的側臉,他沉實的嗓音在空氣中迴盪。辦公室變成了一個碩大的魚缸,我們像是水中的兩條魚,他的薄唇一張一翕,空氣中卻只留下一串無聲的泡泡。我不知不覺地走神了,腦中回想著張遙送來的那束花——
他為什麼還不放棄?難道他真的對我還有餘情?
“梅朵,梅朵!”李牧寒惱怒地蹙著兩道劍眉,“我剛才說什麼了?”
我茫然地看了看手中的本子,卻發現自己什麼也沒記。李牧寒嘖了一聲,嚴厲地說:“你知不知道浪費別人的時間無異於謀殺?!”
我愣愣地回答:“嗯,我知道,魯迅說的。李總,我錯了。”
李牧寒被我氣得笑了,用指節敲了敲桌面,嚴厲地說:“你給我帶腦子來上班,不然你就收拾包袱回家去!”
我趕緊埋頭做出一副有言必錄的樣子,李牧寒這才重新開始發號施令。
這一天,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按照李牧寒的指示修改文案。大概是因為前一晚失眠,接近下班的時候,我又趴在桌上睡著了。
“誒,姑娘、姑娘!”睡夢中,有人輕輕捅了捅我的後背。我猛地從桌上彈起來,眼前突然一黑。
過了好一會我才緩過來,回頭一看,原來是清潔工大媽叫醒了我。我身上多了一條花披巾,多半是若童給我蓋上的。
大媽說:“你該下班了吧?在這睡覺會著涼的。”
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茫然地問:“現在幾點了?”
大媽說:“已經9點了。對了,你的手機一直在閃。”
我摸過手機一看,上面有兩條簡訊,都是徐電發過來的。第一條說:“什麼時候下班?我去你公司接你。”第二條說:“工作忙吧?我在你公司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