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的語氣略帶炫耀……雖然大部隊並不歸他管,但想來對方沒這個見識,也察覺不到什麼,算是狐假虎威了一回。
眼見得防線不斷收縮,而敵人中又有兩個武士長官這樣的大殺器,再短兵相接就等同於鑽到絞肉機裡去送死。
不管之前付出什麼代價、犧牲了多少幫眾……最後的那張王座,就是絕佳的獎賞,足以彌補一切。
眼前這一間古老的庇護所,說是建築,內部卻極為寬闊,算成是一個微型村莊都不為過——它就是原初的‘鯊魚村’。
這樣的場面對他而言,不過是司空見慣。
“囉嗦。”科斯不耐。
“但是,他們真退據了鐵穹頂又該怎麼辦?”路副頭領說道。
難免會對自己這邊沒有信心。
但都走到這一個地步了,只能堅持下去。
——這一幕,同樣看在了某一位大頭領眼裡。
對沼澤地的這些泥腿子來說。
他是從小就浸淫在戰場上的。
在聯合城,或許有不少小貴族驕奢淫逸慣了,別說殺人,就是見到血都會暈厥,但能夠入選親兵、被培養成兜帽侍衛的柴世絕對不在此列。
再說,二人名為帝國武士,所屬的勢力卻是商人行會——這更是揮金如土的主,用料從不含糊。
兩個武士跑動的速度並不快,但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他們,推進反倒比那些衝鋒的幫眾以及士兵要快得多,幾乎已經是挺進到了最前線。
眼下的狀況是,整個平臺的中心——鐵穹頂,已經被團團包圍。
而鐵穹頂的四個出口,已經關上了兩個。
並非是所有獵犬幫的幫眾,全都退入了庇護所。當時聯合城士兵已經逼到了眼前,將獵犬幫的陣勢分割截斷,看守鐵穹頂的幫眾不得已提前關上了那兩道大門,以至於仍有大部分同伴被關在了外面。
他們轉向爭奪剩餘的兩個出口。
也是目前雙方廝殺的主力。
伊爾斯仍堅持在外面指揮戰鬥,他的實力雖然不錯,但遠不足以力挽狂瀾、更別提與兩個武士相抗衡,此刻所能起的作用,也只是鼓舞士氣,堅定大家的信心。
即便要走,他也只會最後一個進去。
“小心!”忽然,身邊的親衛驚呼。
與此同時,一股危機感浮現在伊爾斯心尖,他順著本能一偏頭,“嚓”的一下,臉頰上飈出一連串血花。
一根頎長的羽箭呼嘯而過。
遠處,席東將打刀掛在腰間,手上擒著一張一人多高的長弓,一邊的武士侍從恭敬地捧著箭筒,而科斯則站在一邊為他護陣。
席東再次搭弓。
明明是身處在戰場上。
可因為沒有任何人能夠靠近,顯得他們反而悠閒得有如是在練習亦或是狩獵。
而那狩獵的物件自然是……
伊爾斯再次俯身,足以穿金裂鐵的長箭擦過他的頭皮,將三角帽整個射飛出去,碎成布帛。
伊爾斯正暗自慶幸,忽而驚覺不對。
他猛然回頭,只見身後的大門邊,兩個負責守衛的獵犬幫成員已經被活活貫穿,勁力之大,連屍體都崩解開來。
狙殺自己只是假象。
阻止他們的撤退,才是真正的目的!
兩個武士一開始就沒打算衝鋒到近前,只需要到自己的射程範圍內就夠了。以軍團級的實力,加上堅不可摧的防禦,光是席東一人,就如同移動的魚叉炮臺。
“老大,不能再等了!”有親衛催促道。
敵人還在靠近,到時候無論是射箭的頻率還是威力都會大為增加,就是想撤退都做不到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