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孫讓師父失望了，我也沒能做出那樣的菜式，所以一直以來，我根本不敢上門，只在水幕中見過師爺，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師爺啊。”

“……歸天了？”洞聖長嘆了一口氣：“大道獨行，本就需要忍受孤獨，踽踽前行，大龍那孩子心太重，太過在意我說的話了，唉……我的孩子，又走了一個……”

兩人沉默一陣之後，洞聖說道：“你叫煙綠？是嗎，這次把你叫來，是為了另一個孩子的事，聽說囂張哥張孝恆與你有師徒之約，但這次最終戰，他得了我的寶塔宮，實話告訴你，我在解說時只說了，那是徒弟的考驗，其實，那是我留給衣缽傳人的禮物。也就是說，他拿到了寶塔宮，我已經視他為衣缽傳人了，你該知道衣缽傳人的意思吧。”

“……”煙綠圓張著大口，圓睜著大眼，等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衣缽……傳人？”所謂衣缽弟子，那就是真傳中的真傳，意思是死後，所有東西都將留給這個弟子。

洞聖是什麼人？他是中古百靈，即使在中古百靈之中，他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他的衣缽弟子？那還了得？煙綠聽到這裡，直接就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洞聖點點頭：“我知道你們有師徒之約，你若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出來吧，我定當竭盡所能滿足你。”

“……”煙綠終於從震驚中醒了過來，他的臉色先變白，再變綠，接著變紅大喜：“哇！那是天大的福分哪！徒孫豈敢有任何要求？只求來日，師爺可以嚐嚐徒孫做的菜，我只希望……能給師父進香的時候，親口告訴他老人家，師爺，喜歡我做的菜，是師父教的。”

洞聖有點動容了：“大龍……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啊，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你，我就放心了，我答應你，一定嘗一嘗你做的菜，我還要跟你一起去大龍墳前上一柱香，至於你，以後這幾年，你先在我身邊吧，我看你也有衝擊養道的潛力，等你突破養道，廚藝令我滿意了再走。”

煙綠激動地納頭便拜：“謝師爺！”

有洞聖這句話可就不一樣了，能和洞聖扯上關係的人多得是，但是能在洞聖身邊學習，能讓他耳提面命的，那就非常難得了。洞聖在中古百靈之中也是極其特殊的一個，他不但獨創一家，而且還通曉百家，他的修行文章在天下流傳得最廣，學識上能與他相提並論的只有寥寥數人，煙綠的師父孫大龍認為自己一輩子最大的榮耀就是做過他的記名弟子，就能看出端倪。

這邊皆大歡喜，伽藍那邊也沒什麼可說的，他之所以想收下張孝恆為徒，也是因為當日兩人無意間的對話提醒了自己，給自己帶來了一道靈感，這才下定決心閉關五年，成功突破了無上境，可以說，他收徒只是一種投桃報李，但既然洞聖開口了，他當然樂見其成。

……

但是話說回來，現在，這二位正一起坐在峰外峰大殿觀禮臺上當猴子呢，伽藍坐在主位，張孝恆被安排在他旁邊，有人來了，就上前衝他們行一個靈者禮，自然有司儀在下面用公鴨大白嗓大聲報出來人的名字、來歷和禮物。

例如“耀西商會衛無階到，送靈玉一萬，回靈丹三十枚，空置靈符紙一百張，戌水銅礦……”“中環城明家家主明義青到，送靈玉一千……”“無量城空家空如也到，送……”這是無上慶典，各家送的禮物都不會差，而且，這還只是個開始，過幾日，全國各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其他國家有身份的人都來了，那才叫熱鬧。

張孝恆一個都不認得，壓根不知道誰是誰，百無聊賴，只好坐在一邊暗自疏導竅穴虛空，雖然沒有那一池子水給力，但峰外峰靈氣比外面可充沛多了，努力了兩天，又開啟了一個虛空竅穴。還真別嫌慢，這本來就是水磨工夫，在竅穴中重新通脈一次，之前可是練了好幾年的，就算現在不存在瓶頸，也是怎麼都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