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一起我並不覺得難為情。我是個孤僻的人,也許,我會很久不上你們這兒來。只是請別把這理會成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我這樣說並不是不尊重你們,也請別認為,什麼地方得罪了我。你們問我你們的臉相以及我從臉相上看出了什麼,我很樂意告訴你們這一點。您,阿杰萊達·伊萬諾夫娜,有一張福相的臉,在你們三張臉中是最討人喜愛的。此外您長得很好看,人家望著您就會說:‘她這張臉就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姐姐的臉。’您待人接物純真開朗,但是也善於很快地瞭解別人的心。您的臉相我覺得就是這樣的。而您,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也有一張姣美可愛的臉,但是,可能您有某種隱秘的憂愁;您的心無疑是最善良的,但您不快活。您臉上流露出某種特別的神色,就如在德累斯頓的霍爾拜因的聖丹像。好,您的臉相就說這些;我這個相面人好不好?是你們自己把我當相面人的。現在說您的臉相,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他突然對將軍夫人說,‘關於您的臉相,我不光是覺得,而簡直是確信;儘管您已有這麼大年歲。可是在一切方面、在所有的事情上,好的方面也罷,壞的方面也罷,您完全是個孩子。我這麼說,您可不會生我氣吧?因為您知道,我把孩子看作什麼人?請別以為,我是呆傻才這樣開門見山地當面把有關你們臉相的一切話都對你們說了;哦,不,根本不是!也許,這裡有我自己的思想。”
*法語:“我愛您,瑪麗!”
**即指梅什金公爵。
當公爵不再說話時,大家都高興地望著他,甚至連阿格拉婭也是這樣,而葉莉扎維塔·晉羅科菲耶夫娜則特別高興。
“這下透過考試了!”她高聲說道,“慈悲的小姐們,你們曾經想要把他當窮人一樣加以袒護照顧,可是他自己卻賞光才勉強選擇你們,而且還附帶條件,只能偶而才來。瞧我們都當了傻瓜,我還很高興;最傻的是伊萬·費奧多羅維奇:妙極了!公爵,剛剛還吩咐要考考您呢。至於您說的有關我臉相的話,全都非常對:我是個孩子,我知道這一點。還在您說這話以前我就知道這一點了;您正好一語道破了我的思想。我認為您的性格與我十分相似,簡直一模一樣,我非常高興。只不過您是男人,而我是女人,也沒有去過瑞本;這就是全部差別。”
媽媽,您別急嘛,”阿格拉婭嚷著,“公爵說,在他的全部自白中有著特別的思想,不是無緣無故說的。”
“是啊,是啊,”另外兩位小姐笑著說、
“親愛的,別逗了,也許,他比你們三個人合起來還有心計呢。你們會看到這一點的。只不過公爵您為什麼對阿格拉娜隻字未提?阿格拉婭等著,我也等著呢。”
“現在我什麼也說不出來;我以後再說。”
“為什麼?好像,她是很出眾的吧?”
“啊,是的,很出眾;您非常美貌,阿格拉婭·伊萬諾夫娜,您這麼美麗,使人都不敢朝您看。”
“僅此而已?那麼品性呢?”將軍夫人堅持問道。
“美是很難判斷的;我還沒有準備好。美是個謎。”
“這就是說,您給阿格拉婭出了個謎,”阿杰萊達說,“阿格拉婭,猜猜吧。那麼她漂亮嗎,公爵,漂亮嗎?”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