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麼?只是要讓母親氣惱,沒有別的任何原因!沒有任何原因,絕對沒有!”
終於,對於的她這顆母親的心來說盼到了太陽昇起;至少是一個女兒,至少是給阿杰萊達安排好了親事。“那怕是從肩上卸掉一個也好!”有時必須得說出來時,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會這樣說(她暗自思忖時的表達則無比溫柔)而且整個事情進行得很好,很體面;連上流社會談起來也懷有敬意。這個人有名聲,是公爵,有財產,人又好,加上稱她的心,難道還有更好的?但是對阿杰萊達比起對另外兩個女兒來,她原先就較少擔心,雖然她那種藝本家的習性有時也使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不停地懷疑的心非常困惑。“然而她的生性快活,同時又很有理智,看來,這丫頭不會倒黴,”她終於有所安慰。對阿格拉婭她是最為擔驚受怕的了。至於說到大女兒亞歷山德拉,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要為她擔心?她有時覺得,“這丫頭徹底完了,25歲了,看來,就做個老姑娘了。而她,又“這麼漂亮!……”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甚至夜裡常為她流淚,而就在那些夜裡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卻睡得最安寧。“她是個什麼人,是虛無主義者還是不過是個傻瓜?”她並不傻、其實,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對此絲毫也不存懷疑;她是非常尊重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的見解並且喜歡跟她商量。至於說她像只“落湯雞”,也是不存任何疑問的:“她安寧得推也推不動!不過,‘落湯雞’也有不安寧的,唉!我可完全被她們弄糊塗了!”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對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有一種難以解釋的同情和好感,這種感情甚於對被她看做是偶像的阿格拉婭。但是,易動肝火的乖戾(主要的,這正表現了母親的關切和喜愛之情),招惹生事,諸如“落湯雞”這樣的稱呼只是使亞歷山德拉覺得好笑。有時甚至達到這樣的地步:一點點小事也會使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氣得不得了,大發脾氣。比如,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喜歡睡懶覺,通常要做許多夢;但是她的夢往往異常空泛和幼稚——對7歲的孩子來說還差不多;於是,這種幼稚的夢境也不知為什麼使媽媽生氣。有一次亞歷山德拉·伊萬諾夫娜在夢裡見到了九隻母雞,竟因此引出了她和母親之間的一場正兒八經的爭吵。為什麼?很難解釋清楚,有一次,就只一次,她總算夢見了什麼似乎是獨特的夢境:她看見了一個和尚,他一個人在漆黑的房間裡,她就一直怕進那個房間。這個夢馬上就由兩個哈哈大笑的妹妹喜盈盈地轉告給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聽了,但奴螞又生氣了,把她們三人都稱為傻瓜。“哼!瞧她像個傻瓜似的那麼安分,卻完全是隻‘落湯雞’,椎也推不動,可還憂心忡忡,有時候看起來還真憂鬱得很!她在憂傷什麼,憂傷什麼?”有時候她向伊萬·費奧多羅維奇提這個問題,通常是歇斯底里地、威嚴地,期待著立即回答。伊萬·費奧多羅維奇嗯啊哈的,皺著眉頭,聳聳肩膀,攤開雙手,終於拿出了意見:
“應該找個丈夫。”
“上帝保佑,只是別找像您這樣的,伊萬·費奧多羅維奇,”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終於像炸彈似的爆發了,“在見解和判斷方面別找您這樣的,伊萬·費奧多羅維奇;別找您這樣的粗野的莽漢,伊萬·費奧多羅維奇……”
伊萬·費奧多羅維奇馬上就設法逃脫了,而葉莉扎維塔·普羅科菲耶夫娜在發過脾氣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