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她停頓了下,剛才那一秒的」親密」帶給她的活氣眼瞧著又要消散了,她萬念俱滅地補充:「然後他拒絕我了,還說可能會一直喜歡她。」
「不是,吃醋也吃了,讓他別喜歡那個人也讓了,」背刺茫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你就差臨門一腳,沒幹脆趁機告訴他你喜歡他?」
問題就在這裡。
她敢嗎?
她不敢。
在他睡著之前的十秒前那個叫人魂飛魄散的觸碰以前,當時都是完完全全的死局氣氛。
雖然那之後也沒好到哪去。
畢竟如果真的有戲,那短暫的親吻後,他也應該像她一樣坐立不安恨不得奪門而逃,而不是一翻身,直接說著。
……什麼嘛。
透明的眼淚珠子珍珠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衛枝越想越氣,說哭就哭,咬著下唇,小臉在車內暖氣下漲得通紅,想把熟睡的男人搖醒打他一頓又不敢。
「我試探了啊,他如果同意試著不喜歡別人,那我也,也就排個隊?——可如果他堅定地要一直喜歡別人,那麼上頭的樣子,我才不要白白送死呢,說了反而尷尬。」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說出來不是比較開心嗎?」
「……哪有人的表白是衝著被拒絕去的?你嗎?難怪你單身!」她胡亂抹了把臉,沙啞的聲音說,「而且萬一嚇著他了,以後不理我怎麼辦?」
背刺一隻手撐在門框上,被攻擊了也沒多大反應。
他看著衛枝哭,又有了那時候在山腰雪場公園裡裡抓到摔成瘸子的她哭哭啼啼時那一瞬間,胸腔被人錘了一拳的感覺……
他定了定神,不得不真誠地佩服女人的眼淚果然很厲害。
甚至想建議她現在把單崇搖起來,讓他看看你,甭管他剛才說的求而不得的人到底是不是你,他都會是你的。
背刺深深地望了衛枝一眼,十分懷疑剛才她這個鬼德行當著單崇的面哭,那得多硬的心腸才會反駁她的話,強調自己還會一直喜歡別人——
而且。
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媽的。
腦子裡亂成一團漿糊,背刺「啪」地關上車門,爬上駕駛座,他今天也沒碰酒,沒別的意思就是知道單崇會喝醉,他得保持清醒把他弄回去……
沒想到卻贏來一場大戲,戲裡全體人員,滿盤皆輸,異常蕭條。
背刺發動了車。
突然聽見身後的人停住了哭泣,幽幽地問了句:「我剛才看了個漫畫。」
背刺:「?」
背刺:「你剛才在看粉色漫畫軟體?一邊哭一邊看那個?」
背刺:「現在小姑娘排憂解難的方式這麼獨特?」
衛枝:「……」
衛枝咬了咬後槽牙,告訴自己她要忍耐,此時此刻車裡除了她就還兩個人,一個人睡的像是去世了,剩下的只有背刺。
「我問你個問題,有沒有可能兩個二十來歲的成年男女,在不互相喜歡的情況下接吻了?」
背刺差點把剎車踩成油門。
「剛才單崇親你了?」他震驚得直呼男人大名,「在對別的女的表白之後?!」
怎麼說呢?
嗯吶。
親了。
「不是,沒有。」衛枝說,「說了是漫畫,那個漫畫裡,男主倒是對某個不一定死女主的女的一直很好,像老父親——」
「他親你了。」
「……………………沒有!」
「二十來歲男女之間沒有父愛如山,」背刺扶著方向盤,一臉嚴肅,「如果單崇親你了,你眨眨眼,暗示我一下,我現在直接把車開到警察局——好,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