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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而對於東海來說,外貿型重弩成本不過五貫,鐵甲也只有十八貫,一年付出不過兩萬貫出頭,而從天津鎮得到的稅入,在預計中,三年之後將能達到二十萬貫——當然,趙瑜並不指望三年後天津鎮還能安安穩穩的做著生意——更重要的是,這也代表了東海除了遼南的長生、旅順,在北地又多了一個軍事據點和情報中心。

半年下來,兩方皆大歡喜。也因為互市協議的順利實行,讓契丹人重新燃起結盟東海的希望。遼主耶律延禧頒下國書,南京留守耶律淳親自點將,耶律大石在元旦的第二天便離開析津府,奉旨出使東海。

不過這一次,耶律大石並沒有去長生島或是新建的旅順口找東海的遼南總督,而是帶著七八個從人,改頭換面扮作北地行商,從天津鎮上了東海的船,由海路南下,直趨臺灣。在他想來,與其去人多嘴雜的遼南多繞一圈——就算去遼南,到最後還是一樣要到臺灣島上走一遭——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去見趙瑜。

只是耶律大石低估了長距離的海上生活對健康的損害,上船後不過五六天,他和他的從人們便先後病倒。在長達一個多月的海上旅程中,耶律大石親眼看著自己的隨從一個接一個的從艙中被面無表情的水手們抬了出去,然後拋屍海中。若非心中的一股執念支撐著讓他不被病魔擊倒,連耶律大石也肯定逃不過葬身大海的結局。

等渡過了萬里溟波,好不容易抵達臺灣,跟著耶律大石一起下船登島的侍從就只剩下四人。在東海官吏驚訝的眼神中,耶律大石向基隆堡遞上了遼主國書,出示了表明身份的銀令牌,然後便被安排住進了這間有著長十五步、寬十一步,中央有株高大的木棉樹的天井的院落。

這院落並不大,只有一進,分作左右正三廂共七間房。但對於被分配進來的遼國使團來說已經足夠空曠,尤其是在耶律大石一生中最為難熬的二月中,病死了兩名從人後,更是如此。

他從沒想過,二月地天會熱到如此地步。如是在上京,二月還是滴水成冰,吐口唾沫落到地上就會化為冰珠子的時候;若是在南京,也僅是楊柳枝上剛剛鍍上了一層絨綠罷了。但在臺灣,二月的天卻猶如蒸籠,溼悶的空氣讓汗都出不來,五臟六腑中猶如有股毒火在燒,本來海上的病還沒有痊癒,這時再一內火虛旺。他便又倒了下去。在病床上看著東海郎中進進出出,被灌下一碗又一碗的苦藥,直到十天前,耶律大石才又一次病痛中從挺了過來。

兩次從鬼門關死裡逃生,耶律大石的心志反而被磨礪得更加剛硬。剛剛離開病床,便再次上書求見趙瑜,雖然杳無音信,但他每天清晨必會穿上公服,在基隆堡外候足兩個時辰,等候趙瑜的召見。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耶律大石一個字一個字念著復聖的名句。作為契丹人中地異類。透過科舉成為進士的耶律大石。自幼誦讀經書,聖人之言銘刻在心。

我要見到東海王。就算是去哭秦廷,在東海宮城外跪上七天七夜注。我也要見到東海王!耶律大石蹣跚的步伐卻落得堅定無比。

在院中走了一圈又一圈,耶律大石走得身虛腳軟。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正趴著石桌慢慢的喘著氣。不知為何,隔壁的院落卻突然傳來嘈雜的人聲。

“去看看,是誰住進來了?”他指了指隔壁,命一個侍從出去探個究竟。這裡是東海同文館,用來招待外國使節的館驛,不過東海對外國多以商船或刀槍說話,互相派出使節的情況據說極少,一個月來,耶律大石這裡也一直清靜得緊。現在隔壁突然熱鬧起來,他倒想看看,究竟是哪一家的使臣。

“林牙!大石林牙!”侍從出門沒多久,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慌什麼!?”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