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完,燕兒就接了話,教起我那老孃關於力的學問,惹得我和我老孃在旁邊哭笑不得。
笑鬧幾句,三盆水也都倒好又兌了涼水,我那老孃才是看著我道:“芽兒你一會兒好好勸勸你爺爺去,唉,其實也沒多大個事,只是你爺爺可能是心痛家裡那麼好的糧食,卻沒能賣上個好價。”接著就把她從我老爹那裡聽來的情況給說了一遍。
我早前還以為是家裡糧被白徵去了,才把爺爺氣成那樣,而自己也確實心痛。現在細聽說後,才知道是去年收上的玉米和今年收上的小麥被廉價買走,倒是沒什麼難過的了。畢竟民不與官鬥,而且還只是價格便宜了一兩文的事情,就當被官府打了次秋風得了。
有些吃力的端了水進到爺奶屋內,燕兒機靈的自己出了屋去。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抽菸發呆的爺爺掐滅了沒抽完的煙,就扯了牆邊木架上的粗布白帕子在裝了熱水的小木盆裡揉了幾把,邊拎幹帕子邊道:“爺爺沒事,你也早些去洗洗睡覺去。”說完擦了一把臉,又接著道:“以後也別再幹這活,要是燙到了,就有得你哭了,真要在這方面孝順爺爺啊,就等你再大幾年吧。”說完強笑著扯了扯嘴角,又催了讓我快去睡覺。
多少也能猜出他正煩悶的原因,可能是覺得自己辛苦一年種下的糧食,被人情關係和官府的壓力而被迫賤賣,心裡一時緩不過勁來。
我笑應著道:“嗯,知道了。爺爺和奶奶你們也早些睡吧,這次雖然每斤糧比去年便宜了一兩文的,但咱們家今年也不過才一萬多斤淨玉米粒、七八千斤的麥子,算算也才少掙得三萬多文錢,但除了人工和納的稅錢,也還是掙了幾萬文錢的。如今江師爺還直接來家裡買走糧食,咱們省事不說,這次還在里長和江師爺那裡得了人情。哥哥們還在麗江府城裡求學幾年呢,有了跟江師爺這交情在,往後的幾年裡咱們也都能更安心不是。”說時爺爺靜靜的聽著,聽到後邊臉上倒真是露出了淡笑來。
見把家裡這鑽了牛角尖的老爺子勸了回來,我轉頭對正給爺爺移另一盆水的奶奶笑道:“奶奶明天可要記著給那江師爺備上些禮啊。”見她一愣,我笑問道:“上次買山倒是給了里長50兩銀子,這次如果咱們給他備上一筐50斤的糖,再備一筐50斤的柿餅,再給他包上50兩的白銀,不知這樣後,他明年還會不會想著再來咱們家便宜買糧啊?”說完後裝著一副很是急切想知道的樣子,看著面前都有些呆愣住的爺奶。
這次爺爺倒是有些想明白了,卻換成是奶奶皺了眉道:“啊,包些家裡制的也就是了,還要包50兩白銀,那咱們這兩批糧食不是算白種了啊?”
旁邊的爺爺笑瞪眼看著奶奶道:“你這老婆子,雜就這點見識。”又轉眼看著我笑眯了眼道:“芽兒也是沒問對人,這事得問我嘛。包,50兩白銀得包上,其它一些乾的山貨也讓你奶奶再給收整點,鹽菌也各送兩壇。”
“不光是咱們家如今這些產業,就是敏誠和敏義兩人的岳父家也是建了馬幫商隊了,以後保不準都得求到江師爺那去,管著咱們這的府城,可不就是麗江府嘛。咱們這次能跟江師爺結交上,咱們也別結交得太外道,面上多備上些家常的山貨,也顯得親近些。要是明年他還來咱們家徵糧,咱們也不怕少那點小財,到時再少些結交就是。如果他真是知事的,咱們往後每年也不能少了他那邊的禮。”
爺爺後邊的話是對著我那不太情願的奶奶說的,他說完這些後,見我那奶奶也抿嘴笑了起來,他的臉上直接笑開了花,像是中了什麼大獎一般的得意神色,讓我都忍不住咧嘴心裡暗笑:沒想到經我隨便這一開解,家裡這老爺子越來越有當奸商的潛質了。
這事也就算從這揭了過去。第二天時江師爺按時帶了人來稱糧,也按商量好的麥子7文、玉米6文的價錢付全了128兩又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