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菜,見他對著冷掉的菜頻頻皺眉,不由笑了笑,從另一邊的小碗裡撿了一顆乾果塞進他嘴裡:“喏,先含著,等我一會兒就好。。。。。。”
舒景悅莫名其妙地看著她的舉動,直到嘴裡泛起淡淡卻不絕如縷的酸甜味道,才恍惚明白過來,愣愣地在桌邊坐下來,竟不明所以地伸手按了按胸口,只覺得心裡的熱度一直蔓延到了耳根,染紅了一片。整頓晚飯吃下去,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麼,以往不斷來擾胃口的噁心和煩悶也全然拋到了腦後。
“阿景,我想跟你商量個事。。。”裴寧收拾了桌子,看他還坐在原地,便上前給他披了件長袍,蹲下身來跟他說話:“賢良祠再有半個月就能完工了,房東家跟我談過,希望我跟她聯手,她出面把事情接下來,轉手交給我來督工。。。我想了一下,想應允了。。。。。。你看怎麼樣?”
舒景悅腰腹上被她的手臂圈著,面上更是漲紅了一點,就撇開了眼不去看她:“外面的事你說了就算,拿來問我一個不識字的男人做什麼?”
裴寧見他有點羞,竟慢慢把臉貼在他腹上親了一下,雖是隔著衣物,也讓他驚得一晃,剛才猶豫難決的心情不由好了一點,照實跟他解釋:“咱們沒什麼根基,要白手起家也不是一天兩天,跟房東家聯手,雖說賺的不會太多,可是也就沒有風險,總是穩一點,只不過接什麼活,趕多少時間全得由房東家說了算,你現在這樣。。。要是再出趟遠門什麼的,我心裡怎麼放得下。。。。。。”
“我有什麼要緊的,天底下哪天沒有人生孩子,我哪裡就比別人差點了?”舒景悅卻比她果斷得多,一伸手就拍開了她貼在他腹上的手,微微惱道:“誰家也沒有男人生孩子還要妻主天天陪著的道理。”
“你啊,若是你肯像別人家夫郎那樣好好顧著自己,我哪裡還要這樣掛心,”裴寧知道他當然不可能讓自己成為她的顧慮,也猜到了他定是會同意她的決定,對他說這話其實也只是為了讓他上心一些:“那我就先應了她了,不過我今天也說過,等我要走的時候,她不能攔著我。。。。。。阿景,再等等,以後我們自己做得來主了,我一定給你好好賠罪。。。。。。”
“誰要你賠罪了,”舒景悅推了她一下,見她又扶了上來,也就推就著讓她抱緊了:“裴寧,我腿腳還沒廢呢,再說就算是廢了一條腿,你也不要。。。唔,不要把我當不中用的人。。。。。。”
“胡說,不中用的人能把這個家照顧得這樣好麼?”裴寧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能感受到他心裡隱隱的不安和恐懼。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唇:“我是怕你太逞強,才時不時拿幾句話來說你呢。”
也許是裴寧的“敲打”起了作用,也許是腹中的孩子真的消耗了舒景悅太多體力,從那天之後,舒景悅就不再接針線活計來做了,每天做事的時候,也會著意只做一會兒,時不時躺下來歇歇。
房皓第二次提起聯手的時候,裴寧也就答應了下來,正式地跟夏初妝辭了工,再三謝過了她這兩年多來的幫襯。夏初妝倒顯得有點心不在焉,被她敬了幾杯酒,雖說言語上還在跟她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臉上表情卻還是瞧得出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啊?啊。。。沒事、沒事。。。我們喝酒。。。。。。”夏初妝一愣,習慣性地抓起酒杯,卻發現裡面早已經是空的了,一時不由尷尬起來,捏了捏指上的骨節,乾脆呵呵地笑了起來,自嘲道:“不瞞你說,我是犯了相思病啦。”
“啊?”裴寧愣了一下,對她的坦然自嘲有點意外,細一想,卻又覺得這樣的話也能說得無比坦然才果真符合夏初妝的性子,這麼兩年多來,她的確是把夏初妝當做可以相交的朋友的,因此也笑了起來:“那不知道我們夏小姐是看上了哪家的公子?怎麼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