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秋葉白伸手去接下他懷裡的佛跳牆,但是她搬了幾次,卻發現她沒法子把一個罐子從一個站著睡著的和尚懷裡拽出來。
秋葉白忍不住再次扶額,睡著了還要保護食物,並且還記得護食,這廝對食物到底是何等的執念!
秋葉白試了幾次,都不成功之後,只得放低了聲音試著勸道:“阿澤,到房間了,你可以睡覺了,我幫你把東西都收好,你起來再吃好麼?”
其實按理說,她該一伸手直接點了他的睡穴之後,直接把這個傢伙給扔上床。
但是,元澤做的那一場‘超度法事’實在太震撼人心,即使如她都還是生出了些忌憚來,這個傢伙萬一又因為食物發作起來,這裡可是隻有她一個人!
要是再沒法子,就讓這廝直接揹著個大包和抱著一罐子佛跳牆站著睡著算了。
但是她不報什麼希望說完之後,伸手去拿那罐子,卻發現自己可以拿下來了,她愣了愣,還是趕緊把手裡的罐子擱好,再去把他身上的食物包袱給解下來,略覺得吃力地把那食物包裹也安置好。
隨後她看著還是站著睡得昏天黑地的元澤,嘆了一聲,便將他給牽到了床邊。
夢遺大師彷彿有知覺一般,一碰到了床,立刻毫不猶豫地大頭朝下,直接往床上一倒,然後——繼續睡覺。
秋葉白看著他那樣子,搖搖頭,轉身就打算走,卻不想才剛邁腿,就別人伸手一拉,秋葉白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拉倒在了床上。
然後,旁邊的人立刻手腳並用地纏了上來,毫不客氣地一把抱住懷裡的人兒。
秋葉白瞬間僵住,只感覺身邊的那人人是用下巴在自己額頭上蹭了蹭,然後用唇在她額頭上觸了觸,像在尋找食物的幼獸一般,左蹭蹭右蹭蹭,直磨蹭得秋葉白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直道他磨蹭到她的頸項,停了停,彷彿終於尋覓到極為舒服又好吃的東西,立刻毫不猶豫地把整張臉埋進她頸窩裡。
秋葉白忽然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柔軟溼膩的觸感,就彷彿某種動物在親暱地舔弄面板,那種身體最致命的地方被人尖牙咬住的感覺,瞬間讓她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就想掙扎,只怕他一個迷糊,真的一口咬斷她脖子!
但是,片刻之後,卻只感覺元澤舔咬夠了她的脖子之後,就滿足地蹭了蹭,抱住她腰肢的手又收緊了一下,滿足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把臉埋在她的脖子裡——睡著了!
完全實現了他要和秋葉白睡覺的願景——夢遺大師果然沒有打誑語。
彷彿一隻覓食完畢的大松鼠滿足地抱著自己的寶貝大松果進入了冬眠狀態。
但是——松果:“……。”
秋葉白松了一口氣,默然地望著蚊帳頂,感覺身邊的人呼吸聲越來越平穩,越來越柔和,她眼神卻閃過一絲迷濛,元澤這樣擁抱著她睡得心滿意足的姿態,讓她忽然想起不久之前也曾經有一個人這麼擁抱著她睡去。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她有一種古怪的錯覺,彷彿那個擁抱著她睡去的人不是元澤,而是百里初。
可是……
分明全然不同的懷抱,為何,她會生出這樣錯覺。
百里初的身體那麼的冰冷,就像千年的寒潭,而元澤的體溫和正常人卻相差無幾。
何況,彼時,百里初強硬的擁抱,只讓她心中全是抗拒,可是阿澤……她莫名其妙地並不討厭,他柔軟的銀髮半覆蓋在他和她之間,纏繞在彼此的手腕之上,讓她恍惚之間生出一種怪異的親暱感來,但是卻並不討厭。
她側過臉,看著身邊睡得沉沉的人,全無防備的美麗臉龐,透徹純淨得宛如水晶,很難想象黎明時分,在聚義堂製造了那樣恐怖修羅地獄的人竟然是它。
秋葉白輕嘆了一聲,想要慢慢地推開他,但是環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