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掂量他輕輕的小身板,“桑桑,我能把你放在懷裡嗎?這樣我可以騰出手來扶著那邊的樹。”
毛臉一紅,頭一次被家人以外的人這麼親暱地喊著,怪不自在的,“隨便,反正名字是你取的。”
沒介意他的答非所問,裴揚小心地把桑小熊放在衣襟邊上,只露出毛茸茸的小腦袋,邊示意他扒緊自己的衣服別摔了,邊好奇地問:“桑桑,你多大了?”看上去年齡不大,說話做事也與成熟世故搭不上邊,整個人卻透出一股子看破紅塵的味道,真奇怪。
“十九。”其實上輩子已經活到二十多了。
才十九啊,果然還是個孩子,“那也隨他們喊我哥吧,我的年齡比你們都大一些。”
其實自己心裡早就隨他們叫裴哥了,桑琢言趴在自己的爪子上,鬱悶地想,輕衣裴然頂多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和上輩子的自己也差不多,但怎麼會顯得成熟很多?他也不想想,一直沒什麼朋友,每天的生活簡單到只需要面對固定的那些人,最後乾脆貓在家裡不出門,年齡是大了,社會閱歷什麼的可比某些學生還不如。
裴揚往前走了大概幾十米,樹木依舊是寥寥的幾棵,他掰了一段樹枝做為柺杖,又走了幾十米,豁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是十分不正常的平整之地,該說他們幸還是不幸?
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裂隙慢慢在盡頭合上,其上點綴著許多與映月林風格迥異的樹木,只是大都腐朽不堪,甚至能看到上面長滿了菌類。地上是常年積累的落葉,鋪在地上厚厚的一層,散發著腐朽的味道,在幾棵枯木的遮掩下他們看到一間破破爛爛的屋子,房頂都缺失了一大塊,顯然是久無人居住。
任務!裴揚腦子裡這麼想著,在這麼危險這麼隱蔽的地方,系統應該不會無緣由地擺一間屋子在這。但運氣差的話,之前論壇上就有不少玩家發的牢騷,自以為找到了隱藏任務,結果破房子還是破房子、NPC還是普通的NPC……先不要報太大希望吧,裴揚小心地走了過去,除了腳底的沙沙聲,周圍靜得可怕。
房子外面有幾個破罐子,裡面是泥巴和有雜質的水,搖搖晃晃的洗臉架上面的木盆裡還存著水,落葉在上面飄著。牆邊散落著幾塊爛木板,木門早已失去了應有的作用,裴揚只輕輕一推就啪嘰一聲掉落在地,屋中陰冷潮溼,連灰塵都沒有激起多少。
正對著門的桌子,上面只一盞油燈和兩三本書,右邊靠牆的木板床,髒得看不出原色的被褥,床邊的木箱子……是這間屋子的全部。
桑琢言覺得鼻子癢癢的,打了個小小的噴嚏,被裴揚按著頭塞進了衣襟,“你現在還在衰弱期,聞不得這些,等我出去再鑽出來。”
桌子上的書因著屋頂漏雨的緣故皺巴巴的,字跡模糊,裴揚翻了一下,確定不是武林秘籍什麼的,正待放回去,書頁中掉落一樣東西,是封信,裴揚不客氣地拆開從頭到尾讀了一遍,桑琢言禁不住好奇悄悄探出了半個頭,抓著裴揚的衣服捂住鼻子,瞪著黑豆眼瞅著那封信。
裴揚低頭一看,忍不住笑了,把信往他跟前放了放,“一封道歉信,只是這寫信的主人不知還在不在這世上。”
桑小熊伸爪子,“把信收起來唄,說不定會觸發任務呢!”
裴揚在桑小熊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揉,贊同道,“說的不錯。”信裝起來,牆邊的床一目瞭然沒什麼可翻的,裴揚走到櫃子邊,開啟,一股濃重的黴味竄出來,他猛地捂住了鼻子,桑琢言因為一直捂著鼻子所以沒聞到……幾件青衫,樣式簡單布料卻是極其上乘的;兩雙男靴,需要鑑定才能看到屬性;一件披風,純白的狐狸毛早已泛黃。
這些個裝備絕對差不了,裴揚也毫不客氣地接收了,正要帶著桑琢言出去,外面淅淅瀝瀝下起雨來,聲音在寂靜中顯得特別好聽,但此時只襯得屋中黴氣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