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邦其實並不在乎。然而,陳勝竟然當眾打殺自己的下屬,在田邦看來,情況就和自己被當眾連摑了二十幾記響亮耳光毫無分別。
剎那之間,他臉上青筋跳動,雙眼噴火,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完全不假思索,田邦破口大罵道:“好個狂徒,你竟敢殺本公子的人?東山,你還等什麼?快去殺了這多管閒事的雜碎!讓他知道得罪本公子,究竟有什麼下場!”
錦衣瘦漢身邊那瘦削漢子則輕輕嘆了口氣,翻身下馬,手按劍柄邁步上前,凝聲道:“在下邊東山,這位田邦公子,乃是當朝相國,田單田大人的公子。未請教尊駕高姓大名?”
陳勝轉身過來,仔細打量這位邊東山,見他神情氣度,盡皆不凡。雖只按劍而立,整個人卻似一張被拉滿了弦的強弓,隨時蓄勢待發。但縱然如此,觀其神態,卻又舒適自然,全無半分勉強。非為一流劍手,絕對難有如此風姿氣度。當下先對之有了幾分好感,開口答道:“陳勝。”
邊東山點頭道:“原來是陳兄弟。請問,田公子與尊駕素不相識,不知道尊駕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攔途截劫,找田公子的麻煩呢?相比尊駕本領,這些武士的身手自然不值一提。尊駕將他們打倒,也就是了。為何卻又要下如此重手,竟然當眾取人性命?如此行事,尊駕不覺得太過了麼?”
這兩句話一入耳,陳勝先前對邊東山的些許好感,登時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陳勝不是擅長口舌辯駁之人,更加懶得浪費時間和這種信口雌黃,肆意顛倒黑白的傢伙糾纏。他嘿聲冷哼,喝道:“來,相殺吧!”
話聲未落,陳勝陡然搶步縱上,斷聲叱喝著揮拳迎面疾轟,喝聲如雷,拳去如電,正是同一式鐵線拳的開弓射鵰!
陳勝說打就打,似對“邊東山”這個名字全無反應,不但大大出乎在場圍觀者意料之外,更令邊東山本身也顯得有些措手不及。然而他是名家弟子,聲震齊國全境,威名絕非僥倖得來。縱使事起倉促,身體仍能不假思索便立刻做出相對反應。
陳勝攻得實在太快,邊東山已經來不及伸手拔劍了。電光石火間他以掌代劍,反切陳勝手肘。然而掌沿才剛碰到陳勝手臂的肌肉,立刻就覺這陳勝整條臂膀都堅如鐵鑄,非但傷不了對方,反而將自己整隻手掌都震得痠麻不堪。邊東山左手及時提起橫擋在胸前。半個剎那之後,陳勝重拳轟到,正中邊東山手腕,將他這條左臂重重壓向他自己的胸口。
邊東山防線完全失守,胸口一痛,身不由己地向後踉蹌倒退。好在他根基打得極紮實,下盤功夫也十分穩當。當下只連退三步,已經站穩了腳跟。下意識開口叫道:“你……”話聲未落,但見眼前一花,陳勝再度逼近撲上,喝道:“打完再說話!”一招“白虎獻掌”雙拳齊出。呼嘯勁風迎面灌入耳鼻之中,當場將邊東山還未說完的那半句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既然說不了話,那麼幹脆也就不說了。邊東山並沒專門鍛鍊過徒手搏擊的技巧,但自持弓馬嫻熟兼身高力大,即使空手對敵也不害怕。說時遲那時快,他扭腰側身同時向後斜退半步,堪堪避過來掌,隨即飛起一腳想要去踢陳勝下陰。出手陰毒,已不是單純比武較量的手法,直欲置陳勝於死地而後快!
這著毒招將起未起之際,陳勝搶先出腿一個側踢,不偏不倚,正中邊東山右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