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王三。”
三個人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知道傅清玉是宮裡的女官,臉上都帶著些驚惶,齊齊朝傅清行禮。
“你們不用拘謹。”傅清玉含著笑,柔聲道,“你們都是生意人,我來這裡,也是與你們做生意的。不過。我私下有些事情,想與你們打聽一下。”
一聽說是私事,三個人的神情頓時放鬆下來。那個高高大大,叫做張明的商販顯然是個爽快人,馬上說道:“傅尚宮,你有什麼事情就問吧,俺們都是粗人,知道什麼一定說什麼。”
傅清玉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有一個表姐,遠嫁到河北,近段時間都沒有刀子的訊息。信都寫了十幾封,一封都沒回。也不知道她在河北怎麼樣了,所以想請三位說說,河北最近的近況。”
三個人互望了一眼,臉上顯出猶豫的神色來。
綠裳忙道:“你們幾個,剛才在卸貨的時候不是說了嗎?怎麼到了這裡,反倒不說了?”
張明猶豫道:“這個……唉。不是草民不說,而是上頭不讓說呀。”
傅清玉頓時明瞭:“看來關於河北洪澇的傳聞都是真的了?”
“這個……”張明望了旁邊的李慶水一眼。
旁邊的那個夥計,叫王三的憋不住了:“我說兩位老闆,這種事情又不是我們造謠,有什麼不可說的?說不定這位宮裡的尚宮大人還可以替我們想想辦法呢。”
他上前一步,看著傅清玉道:“尚宮大人,俺是一個莊稼人,也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我家有一個老孃,還有一個八歲的弟弟,一個五歲的妹妹。家裡有兩畝地,種上糧食,再種些小菜,我再到外面打些散工,一家人吃飯穿暖,沒有什麼問題。誰曾想,這洪水一來呀,當即就把地全淹了,一間平房也沖垮了。老孃被壓傷了腿,我顧著救老孃,只來得及抓住八歲的弟弟,而只有五歲的妹妹則……”
王三的聲音哽住了,他抹抹眼淚,啞著嗓音道:“我那個妹妹因為沒抓穩,被洪流沖走了,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生還是死。如今我們一家人逃到其他城裡,住在破廟裡。老孃以乞討為生,照顧我弟弟。我就出來打些散工,好養家餬口……”
說到這,張明與李慶水均垂下頭去,不住地搖頭嘆息。
張明嘆氣道:“尚宮大人,不是我們不想說,而是不敢說呀。我們來京城的時候,縣太爺就發話下來,說是上面忌祭慶典,這些災情暫且不上報,也不准我們外傳,說是等慶典活動過了之後,自會上報朝廷。”
“那麼,那些災民怎麼辦?”傅清玉蹙眉問道。
“縣裡開倉濟災,每天會發一頓饅頭。”張明說道。
“哪裡有什麼饅頭?!”王三怒道,“縣裡是這麼說,但是真正發到我們災民手裡面的,能有幾個?全部被那些黑心的官吏們收了起來,高價出售,說是三隻饅頭一兩銀子!我們平頭百姓哪有這麼多銀子買饅頭!只好餓著,挖些草皮樹根來吃,到最後,實在沒有東西吃了,只好逃荒了。”
“難怪那麼多的難民湧向各處城鎮,原來是這麼一回來。”傅清玉點點頭。
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傅清玉覺得該找自己的二哥說說這件事情了。她轉身對綠裳道:“這些人千里迢迢來到京城,那些草藥便宜,他們也挺不容易的,就多給些銀子吧。”
綠裳點頭應了,張明等人自是千恩萬謝。
等張明等人出去之後,傅清玉馬上道:“綠裳,冬梅,這裡你們兩個先看著,我這就回府找二哥去。”
綠裳在背後叫道:“小姐,那雪蓮的事……”
傅清玉頭也不回道:“這件事情你放心,我有辦法。我一定把雪連買到,不然的話,這些藥就發揮不了藥效了。”
綠裳有些納悶地望著傅清玉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