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都是因了皇上賜婚那件事情…… ”她故意把“賜婚”兩個字咬得很重,然後低下頭現出女兒家無限羞澀的神情,但眼角卻在不經意間瞟向傅清玉,偷偷打量著傅清玉的反應。
令她失望的是,傅清玉根本沒有一絲傷心,失意、鬱悶及憤恨,反而面帶笑意地看著自己,目光閃爍著真誠道:“皇上賜婚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恭喜妹妹呢。妹妹能有這麼好的歸宿,姐姐打心裡面替妹妹感到高興。想那個趙二公子,我們也算舊識,對於他的品行,我們還是相當瞭解的,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妹妹能夠與他共結連理,姐姐真是高興都來不及。”
“姐姐真的這樣想的嗎?”七小姐目不轉睛地望著傅清玉,“可是姐姐你至今還未訂親……”
傅清玉展顏一笑:“傻丫頭,這訂親哪裡就分先後的?緣份到了,誰也擋不住。你聰慧靈秀,又是這府裡的唯一一個嫡女,我還尋思著,以妹妹這等容貌,這等才情,不知何方貴公子才能與妹妹相配呢。不想這聖旨就下來了。忠靖侯府的二公子也是一位翩翩少年公子,如此看來,他與妹妹的這樁婚事真是天作之合,就連老天爺都在幫著妹妹呢。”
傅清玉說得誠摯,聽得七小姐將信將疑,一時之間也摸不準傅清玉的意思,只好繼續羞澀地笑著說道:“如今妹妹我的親事已經訂了下來,想必姐姐的婚事也快了吧?”
自古以來,一般情況下出嫁都是按著姐妹的先後順序,很少有妹妹直接越過姐姐前頭嫁出去的,這樣傳出去的話,姐姐的名聲就不那麼好聽了。所以,七小姐要嫁人的話,傅清玉就得先於七小姐嫁出去。
傅清玉怔了一下,低下頭去,有些惴惴不安道:“姐姐我的婚事……或許大夫人會替我安排吧?”
七小姐聽到傅清玉說出毫無底氣的話來,不由愣了一下。
猶豫了一下,傅清玉咬咬嘴唇,抬起頭來,伸出手去,抓住七小姐的手腕,懇求道:“七妹妹,你幫我到二哥哥說說好話好不好?那一天,我是鬼迷了心竅,信了底下丫頭出的主意,才會拉了二哥哥到清波閣,說出那些話的。我是昏了頭了,竟然想著……七妹妹,你原諒姐姐好不好?姐姐是一時糊塗……姐姐不想自己的婚事讓大夫人來安排,不然的話,姐姐又得被大夫人嫁給像陶二爺那樣的人……”說到這,傅清玉的眼淚便落了下來。
此時冬蕊正好端了一碟蜜餞進來,聽到自家小姐的話,馬上把蜜餞放在桌子上,轉身跪到了七小姐的面前,磕頭道:“七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們小姐吧。我們小姐是不知情的。是我看到小姐身世可憐,再加上小姐於我有恩,我就一時糊塗,把主意打到了七小姐您的身上。那封血書是我偽造的,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她把頭磕得震天響,一下子額前便青腫了一片。看到七小姐半信半疑的樣子,她趕忙擼起袖子,把兩隻手臂遞到七小姐面前:“七小姐您看,我們小姐已經教訓過我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七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們小姐一次吧。”
七小姐舉目望去,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冬蕊雪白如藕的手臂上,青紫的傷痕縱橫,每一道傷痕都有兩指寬,高高地隆了起來,有些地方還破了皮,滲出了血珠來。
春芳春蘭對望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看了傅清玉一眼。心裡面想著,看不出這位平日溫柔恭順的六小姐,發起怒來下手竟也如此之重。
傅清玉面無表情地喝著茶,不經意間,心疼的目光在冬蕊手臂上的傷痕處一掠而過,隨即隱沒了去。
七小姐這時才信了,緊蹙著柳葉眉道:“六姐姐怎麼這般教訓底下的丫頭們?人非草木,孰能無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古人都這樣說了,還有什麼不可原諒的呢?”
說著親自上前,把冬蕊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