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老太婆,有什麼好看的?”傅清玉暗自嘀咕一句,抬起頭來,問冬梅,“這與七妹妹不來我這與我說話,有什麼關聯嗎?”
“哎喲,我的小姐,你是真的糊塗還是假的糊塗啊?”冬梅急道,“那些不相關的事情,不相關的人,像小梅啊,睛紫啊,小姐倒是挺上心的。怎麼反倒對於自己的事情一點也不上心。”
傅清玉聽得更是糊塗:“這忠靖侯府的金桂大會與我有關嗎?”
冬蕊忍住笑道:“小姐,忠靖侯府的金桂大會,可是關係著京城數百家官宦小姐一生的幸福呢,你說與你能沒有關係嗎?”
傅清玉還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冬梅只好道:“小姐,如今距忠靖侯府的賞荷大會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京城裡的所有大小官宦家的小姐太太們都收到請柬了。這一次與往日不同,是京城裡每一個官員,無論官職大小,府裡都收到一封帖子,無一遣漏。忠靖侯爵夫人為什麼那麼早就把帖子發下來,小姐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傅清玉有些驚訝道:“是全京城裡的所有官宦家的小姐們,不論嫡庶,都去嗎?那不是一個盛大的選妃大會了嗎?”
冬梅掩口笑道:“雖然不能說明選妃大會,但也差不多了。不同的是,這一次可不是皇上在選,而是京城裡那些大小官員家的太太們在選兒媳婦。”
的確,天都裡的小姐們平日裡都是住在深閨之中,即使出府也不能拋頭露面。單憑媒婆子的一面之詞,能把醜女說成天仙一般,實在是有些信不過。所以,很多官家太太們都心照不宣,表面上看是來參加忠靖侯府賞桂大會的,暗地裡就把眼睛四處瞟,物色自己看得上眼的兒媳婦。
說到底,這賞桂大會就是一個相媳婦的大會,為那些家中有兒子的官家太太們行個方便的。
當然,對於這一點,忠靖侯爵夫人也略有耳朵。不過,這位侯爵夫人反倒覺得很好,大家一方面可以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說話聊天,一方面又可以相相親,一舉兩得,侯爵夫人何樂而不為呢?
傅清玉忽然想到了七小姐:“你們說,七小姐真的是為了這場賞桂大會,在屋子裡做準備嗎?”
冬蕊點點頭:“我聽七小姐屋子裡的春蘭說,最近七小姐可注重自己的容顏了,每天早早就歇下了。而且,還以玫瑰花瓣沐浴,弄得香香的。那些香脂水粉更是擺滿了整整兩大隻妝盒呢。”
傅清玉怔了一下,她印象中的七小姐,一直是個十分低調的人。能不去露面的時候,多數是不去的。也不注重那些香脂香粉什麼的,更不要說用花瓣沐浴了。如今怎麼格外注重起自己的容顏來了?
“小姐。”冬蕊湊近傅清玉,“你說七小姐最近是不是變了呀?我怎麼覺得她好像挺注重打扮的,好像急著要把自己嫁出去一般。”
“這是什麼跟什麼呀。”傅清玉不由失笑,“女為悅己者容,七妹妹這樣做,當然是為了這個傅府的面子。你們想呀,我們要去忠靖侯府參加宴會,一舉一動都關乎著傅府的聲譽,我們能不小心謹慎,能不早做準備嗎?”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再說了,如今七妹妹已是十四歲了,再過上一年半載的,就快到十五及笄的年紀了。雖說天都不興女兒家早早出嫁,但早做準備,那是錯不了的。”
“小姐難道不為自己打算打算嗎?”冬梅急道。
“你這丫頭,怎麼一副想早早把你家小姐我嫁出去的樣子?”傅清玉笑道,“還有一年的時間呢,急什麼”
她心裡想的卻是,一年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到那個時候,她會不會替那個可憐的林夫人,還有五姨娘報了仇,在傅二公子的幫忙之下,早就離開了傅府,攜著大包的銀子自由自在漫步在西北的草原之上?
冬梅看到自家小姐又是一副無所衣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