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不要多管閒事,待我清理了這個叛徒再說。”
“大和尚,你先聽我說。”傅清玉拉住慧覺的手,冷靜道,“這個小和尚雖然有錯,但也須給個辯白的機會給他吧。再說,看他如今痛悔交加的樣子,想必已經知道錯得無可挽回。何不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日後到了下面,好讓他有臉面去見老住持。”
慧和感激地望了傅清玉一眼,轉頭朝著大和尚哭道:“慧敏師兄,我知道自己萬死不能彌補我的過錯。求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大和尚慧敏不由有些氣結,“你怎麼為這等逆徒求情?”他當然明白傅清玉的身份,堂堂二品朝廷命官御史大夫檢校吏部尚書的親生妹子,尚宮局的傅司藥。雖然官家與佛家不相干涉,但是天恩寺自以皇家為先,以朝廷為重,傅清玉這一出聲,慧敏便下不去手。
慧覺看看傅清玉,眼中頗有深意。終於,他發話了,“慧和,既然是傅六小姐替你求情,就暫且饒下你這條命吧。”
“多謝傅小姐”慧和驚喜地朝著傅清玉連連磕頭。
傅清玉嘆了口氣,扶起慧和,柔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把你所知道的全說出來,說出幕後主使為何人,便算你立了頭功了。”
其實,傅清玉生於和平的現代,一切相信法律。雖然來這個時空有些年了,但是對於這種以私刑取人性命的風俗,還是有些不適應。
而且,她是存了私心的,那個小和尚害死了老住持,還害得那麼多的寺僧受了傷,害得久負盛名的天恩寺面臨滅頂之災,的確是死有餘辜。不過,她更知道,那個小和尚一定不能死,因為他是唯一見過幕後主使之人的人。如果他死了的話,那這樁案子便無從查起。
“既然是傅小姐發了話,留下你一條狗命。你就把所知道的,統統說出來,不許有任何保留,知道嗎?”慧覺沉聲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著一股威嚴,恍然就是天恩寺的一寺之主。
傅清玉有些訝然地轉頭望了慧覺一眼。一直以來,在她的印象裡,這位慧覺一直是一個頑劣異常的小和尚,調皮搗蛋,在水邊村的時候就經常與她作對。沒想到,經歷了這場變故之後,他突然成長了起來,不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難道說,傷痛的歷程真的能夠令人快速成熟起來嗎?
慧和似乎有些畏懼這位新上任的新住持,低聲道:“是。”然後認真想了想,方才道:“其實這件事情得從上個月說起。”
傅清玉瞪著面前這位小和尚。上個月,事態如此緊急,這個小和尚卻要從上個月說起,那得講多久啊?正苦惱間,只聽得慧覺冷聲道:“廢話少說,揀些要緊的說便是。”
慧和慌忙應道:“是。”吸了吸鼻子,把他認為重要揀出來說道:“上個月的十五,我到附近的無色庵去看我娘……”
傅清玉與後來趕過來的劉家小姐對望了一眼,兩人臉上都現出疑惑的神色。按理說,打小出家的那一般都是孤兒,被寺院裡的老和尚撿回來撫養,就跟著老和尚出家了。這哪來的孃親呢?再說,即使再窮,也沒有哪戶人家會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寺院裡去,那會誤了孩子一生的。
看到傅清玉等人臉上的疑惑神色,慧和似乎怕傅清玉不相信,忙起誓道:“傅小姐,我說的可都是真話,沒有一句逛語,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在場的各位師兄。”
慧覺解釋道:“傅六小姐,你有所不知,我的這個師弟,是師父在幾年前一個冬天裡撿回來的。當時他們娘倆又凍又餓,他娘還暈倒在雪地裡。是師父好心,把他領回天恩寺,又因為天恩寺不方便收留女子,便把他的母親送到附近的無色庵,所以,他是我們這些和尚之中較為特殊的,有孃親的。”
“原來如此。”傅清玉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