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的後方,是一個可以容人休息的小房間,這裡的環境,陸瑤並不陌生,畢竟她在雪山的夢境裡見過好幾次。 只是進了這個房間,陸瑤四處張望了一圈,都找不到地方落座。 沒辦法,她見到雪山和那位曾經的巫青兒在這裡多次開車,她看哪裡都覺得膈應的厲害。 嘆了口氣,陸瑤找了一處相對開闊的地方站好,看向湖,“湖,你是雪豹族人,按理說,你是應該接受跟他們一樣的懲罰的,但你如今已是夏國人,獸神大人願意給你一線生機,這需要你自己來做決定。” 這件事,陸瑤也已經思前想後了許久,湖是無辜的嘛,陸瑤並不認為她是完全無辜的,可湖也確實做了很多好事,甚至也早早的加入了夏國。 加入了夏國,是她的子民,陸瑤就難免更多幾分憐惜,她自然也知道,這些日子,湖是如何的痛苦掙扎。 看著湖一日不如一日的狀態,陸瑤心裡很清楚湖的痛苦,可神罰已下,這是不可逆的,就算可逆,陸瑤也絕不會這麼做,她必須讓這片大陸上所有的獸人族都知道,獸神一怒的結果。 殺雞儆猴最重要的一步,自然是殺雞,如果對雞心慈手軟,那猴自然也會心存僥倖,陸瑤決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所以雪豹族必受這次的災禍。 湖看著陸瑤,突然跪了下去,深深的俯首叩拜,“巫大人,湖知你心意,也感恩您和獸神大人的仁慈,但若這片大陸上,只留下湖一個有神智的雪豹獸人,對湖來說,是一生也無法釋懷的痛苦。” “湖自然可以留在夏國過自己的日子,可這些都是與湖息息相關的族人,而湖也曾經是那些惡行的參與者之一,這些日子,湖想了很多,巫大人您說的對,我們並不無辜。” “如果我們可以稱自己是無辜的,那些被我們殺戮,抓捕,甚至是虐待的獸人們,更加無辜,他們從未做錯任何事,卻要平白遭受到雪豹族的侵襲,這些都是雪豹族的原罪。” “更何況,背棄獸神大人,雪豹族罪無可恕,瀆神之罪,只是除名,湖覺得,獸神大人已經是格外仁慈了,湖願意和族人們一起承受這神罰,湖對不起夏國,對不起巫大人的照顧,願巫大人未來日日安好,平安快樂。” 湖再次深深的叩首,眼底續滿了淚水,她捨不得夏國,捨不得夏國那麼好的人們,可她,也無法割捨自己的血脈。 屋內,沉默了許久,陸瑤深深的嘆了口氣,沒說話,轉身離開了,她心裡有些酸,有些難過。 等了一會,陸瑤這才在司野的引領下,走向了雪豹族廣場的祭臺,這是陸瑤第一次站在其他部落的祭臺上,這個祭臺上,也沒有獸神像 。 不遠處,那個所謂的雪豹之神的神像已經被司野擊碎,雪豹族的領土裡,竟是連個神像都沒有。 這一幕,讓所有夏國的獸人們都非常的氣憤,要知道,不管對於哪個獸人部落來說,除非是在逃難,否則但凡部落穩定下來,第一時間要做的,必定都是為獸神塑像。 供奉獸神大人,信仰獸神大人,是每個部落,每個種族都要做的事情,可雪豹族,是背神者。 陸瑤站在祭臺上,看著臺下的獸人們,心裡卻並不平靜,尤其是看到那些,站在雪豹族人後方,跟他們涇渭分明,但卻曾經加入了雪豹族的獸人們。 陸瑤眼底的冷意像是冰雪一般,如果說,雪豹族人有罪,這些人又怎麼可能無辜,他們不是雪豹族人,但卻也做了和雪豹族人一樣的事。 驅使毆打奴隸,有他們的影子,傷害雌性有他們的影子,四處征戰殺伐也有他們的影子,甚至背棄神明,也有他們的影子。 他們明明是參與者,可卻因為不是雪豹族人,所以似乎認為,自己並不在神罰的行列之內。 陸瑤冷笑,在心裡跟陸徵溝通著,“陸徵,我想知道,我該怎麼能分辨,這些人裡,誰是惡,誰又是被欺凌者?” “主上,神力可以幫你做到一切。”陸徵低聲的說著,“您的神力不多,但用來感知應該還是可以的。” 陸瑤一怔,感知似乎是這個身體的天賦能力,只是陸瑤並沒有怎麼使用過,更沒有用神力驅使過,心念一動,陸瑤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