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發現這石砲並沒有命中戍堡城牆,而是直接掉落在戍堡後方的河道中。
虛驚一場後,有感於敵軍石砲誤差竟然這麼大的守軍將士們紛紛大笑起來,有的人更是直接對著城外喊話嘲諷:“賊虜不識操弄攻城砲,於此賣弄拙技,真是可笑!”
但杜幼安回頭看了一眼砲石在河道上的落點以及河面上仍未平息的浪花波紋,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這石砲的射程大的有些過分。
在這個距離上,他們這座戍堡只有承受轟砸的份,卻難以做出任何形式的反擊,甚至就連同樊城之間的交流水道都被這石砲給覆蓋起來!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杜幼安心中頓時後悔不已,後悔之前不該對樊城守將劉方貴態度那麼惡劣。
儘管已經將人得罪了,但在意識到局勢兇險後,杜幼安還是硬著頭皮著令親兵向樊城方向打起求援旗語,希望樊城方面能夠派出步騎軍隊出擊敵軍,摧毀這兩架射程威力超強的攻城砲。
此時戍堡中守卒們都還沒有意識到真正的兇險所在,尚自放肆嘲笑技術手段低劣的賊虜,而伴隨著一聲轟鳴,敵人第二座石砲也已經裝好並且催動開來,第二發砲石在半空劃出一道拋物線,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直接砸落在戍堡中。
這一砲直接讓戍堡中守軍們震驚得再也說不出話,那砲石直接命中砸穿一座建築尚且不止,落地後還入土數分,迅勐有若霹靂,威力同樣強勁!
趁著戍堡中守軍尚自驚愕之際,李泰著令一支早已待戰多時的騎兵部伍向著戍堡發起衝擊,繞堡而走,引弓便射。雖然造成的殺傷有限,但又給敵軍增加一波遭受多種進攻的壓力。
隨著石砲不斷的調整角度,戍堡中各處也都遭到了石彈的轟擊,諸多建築都被摧毀,使得堡中軍民們彷彿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斷的在堡中各處逃竄遊走,既不敢再呆在建築中,也不敢直接露天站立,有些心慌膽怯的更是直接抱著頭顱嚎啕大哭起來。
戍堡城頭上同樣也並不安穩,杜幼安還在聲嘶力竭的呼喊著組織士卒們進行反擊,但城頭上軍士們早已經亂作一團,除了一些心腹部曲家兵還在聽從他的號令用弓弩反擊敵人的遊騎,剩下的人早已經全無戰意。
至於樊城方向,則就完全沒有動靜,絲毫要來增援的意思都沒有。劉方貴彷彿沒有看到杜幼安命人打出的求援旗號,不只沒有出城交戰的跡象,甚至水門外的碼頭處都沒有調動的跡象,完全就是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
“狗賊、狗賊!”
杜幼安向著樊城方向怒聲咆孝,若非身不由己,恨不得此刻便衝進樊城抽刀砍死劉方貴這完全不懂得唇亡齒寒道理的蠢貨。
但是滿腔的怒火也無益於改善當下的狀況,隨著敵軍石砲不斷調整角度,砲石的落點也在不斷向城牆處移動。
當下一砲轟來時,杜幼安只覺得腳下一震,旋即便見到牆頭上土石飛濺,一截女牆被砲石擦中後直接崩飛起來。
這一砲也成了戍堡中守軍鬥志徹底瓦解的一擊,驚慌計程車卒甚至直接從城頭上跳落下來。而杜幼安的部曲家兵們眼見城牆開始直接遭受攻擊,頓時便也不敢再繼續駐留,將杜幼安團團包圍起來護送入城堡中,並且要往堡內靠近河道的水門處而去。
“不、不要去水門,逃不掉的!一旦砲擊落水,則更死無葬身之地。出堡、投降,向虜、向魏軍投降!”
杜幼安講到這裡的時候,自是滿嘴的苦澀,須知就在今早他還是一個擊破賊營的勝利者、守禦有功的英雄,卻不想轉眼之間便就要出城投降,乞求敵將饒命。
堡門開啟,數名守軍士卒卸甲自縛的走出來,走出城門後不久便直接跪在地上,高聲乞降求饒。
李泰抬手示意暫停攻勢,然後再著員傳令讓城中守軍盡數行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