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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1 壽陽舉兵

政要務反而不甚在意。貪汙再多老菩薩也不會怪罪,可真要抖擻精神想幹事業,說不定就給貞陽侯蕭淵明一樣把自己陷進去了。

對於邊鎮地方豪強勢力過於苛刻,對於那些不成器的宗室子孫過於縱容,便使得地方勢力多有離心離德,而宗室權貴則越發的驕橫不法。當然也有地方豪強同在鎮宗室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使得境內民不聊生。

這便是老菩薩所治理半生所謂南梁太平世道的真相,無論宗室貴族還是文武官員,全都只看重自己的私利、放縱自己的私慾,沒有人再為這個國家負責,除了那些被重重大山壓在最底層的勞苦大眾。

他們只要一天沒有被抽乾血,就免除不了供養這些蛀蟲的義務!當然,如今還要添上一群狼子野心、殘忍暴虐的投機者野心家。

臨賀王蕭正德熱情洋溢的回信給了侯景並其下屬們極大的鼓舞,之前侯景在探知到梁主已經打算將自己出賣的事實後,雖然便已經決意要奮起反抗、絕不坐以待斃,並且開始積極的籌措組建新的勢力。

但是具體究竟該要怎麼在這南梁國境中重新開始自己的新事業,他卻仍然沒有一個明確的想法,如今蕭正德的回應無疑是給他指明瞭一個方向、提供了一個選擇。

作為提議侯景聯絡蕭正德的人之一,夏侯譒顯得尤其興奮,這會兒直從席中站起身來蹈舞進酒道:“侄兒為大王賀!大王雄略智計無雙,州人俱受感召效命,甲兵錢糧無一有貴,今又得名王內應,一朝舉義、大事必濟!”

夏侯譒舊時被蕭淵明在職時盤剝欺壓甚苦,如今附從於侯景並被託以州事,心內也是感激不已,更直接姓省一字、以侯景族子而自稱。

侯景聞言後便也笑著接過進酒並一飲而盡,口中則沉吟說道:“事情有了突破,樂也當樂,但若大樂還是要等到大事克成之後。長史近日為我勤典兵籍用物,隨時待命,切勿懈怠!”

夏侯譒聞言後便領命應是,同時又不無好奇道:“如今既得臨賀王回書,仍需待時?”

不待侯景作答,其心腹王偉便在席說道:“既言大勢所趨,自非朝夕能改。今甲刀未足、糧秣未豐,貿然動事,仍嫌草率。年中收谷,軍得長食,再用未遲!”

前馬頭戍主、招引侯景入據壽陽的劉神茂聽到還要再拖延到年中舉兵,忍不住便皺眉道:“既然謀動險事,自當從速以行、出其不意。事無萬全之理,若不早發,恐怕受制於人啊。”

“大王不以梁法治州已有數月,梁主謀而未動,自然有其顧忌。大王舉眾來投,未有失義梁主,梁主若貿然加戮,是取笑天下!更何況,即便遣徒來攻,欲使何人?合肥反氣未消,義陽軍沮喪膽……”

王偉作為侯景麾下最重要的謀士之一,輔左其坐鎮河南多年,視野見識自然比這些困於壽陽一地的豪強軍頭更加宏闊,儘管其人入梁未久,但卻能一眼看穿許多梁朝的政治規律。

梁主雖然年老昏聵,但卻尤其看重自己的名聲,寒山一戰的失利已經葬送了他半生英明,短時間內怕是難忍名聲再露瑕疵。

急與東魏和談雖然暴露了他色厲內荏的本質,但若就此徹底放棄侯景,也仍讓他猶豫不決。

因為這等於徹底承認自己前面一系列決策的失敗,尤其讓人覺得他出爾反爾、反覆無常,所以對侯景採取一個姑息縱容的態度,未嘗沒有一種要追求鄭伯克段於鄢的意味。

而且就算梁主想要奪回壽陽並制裁侯景,當下的淮南地區恐怕也沒有一支軍隊能夠勝任。

羊鴉仁放棄懸瓠重鎮向南逃來、退據於義陽,梁主對其本就不滿生疑,以其進攻侯景,難道就不擔心羊鴉仁再棄守壽陽又或者學習當年裴叔業?

至於合肥的鄱陽王蕭範,本身就是宗室之中反骨外露的傢伙,並且因此而失去了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