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對於弓矢的不足,高洋自有解決的辦法,但是對於這樣一個徵兵的速度卻還是有些不滿。儘管這樣一個效率已經十分驚人,但是要知道如今西魏那是有號稱三十萬大軍正自向北殺來,區區幾萬師旅,如何能夠阻擋?
“諸邊鎮戍師旅,若是調集返回,須得幾日能達?”
高洋半生要強,向來都是想打誰就打誰,如今卻在兵力上落了下風,心情自是有些緊張急躁,當即便又皺眉發問道。
唐邕聞言後便又繼續作答道:“自西山長城諸戍南朔州、西汾州至於肆州等各城戍,駐卒四萬八千有餘,另朔州、顯州、恆州等六萬三千甲卒,幽燕瀛等亦可有戍卒五萬餘……”
透過唐邕的一番數算,也顯示出北齊整體軍事力量之強大,哪怕不作更大規模的徵發,僅僅只是現役在戍的人馬便有幾十萬之多,足以稱得上是後三國當之無愧的第一強國。
可問題是,這些人馬因為分據各方,雖然聽起來數量非常龐大,但實際上能夠靈活排程使用的卻非常少。諸如西山長城至於肆州的軍隊,需要用以防備一眾稽胡部落和西魏在陝北朔方等地的擾寇,而朔州等地則需要防備漠南諸胡以及突厥,幽燕之間的駐軍則是防備庫莫奚、契丹等遼東諸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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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河南、山東等地的駐軍,則就因為北豫州的反叛以及南陳過江攻打淮南而需要加以防備,同樣不能調使他處。
高洋在聽完唐邕的奏報之後,眉頭也是越皺越深,很多賬目都不耐細算,他一直都覺得他們北齊國力雄厚,所以在做出一些軍事攻伐決定的時候都是率性而為,很少瞻前顧後、斤斤計較。可是如今遭受強敵進逼的時候,才發現真正能夠動用的兵力竟然這麼少。
略作沉吟後,他便開始按照自己的思路準備擴充人馬數量。
他先是望著勳臣代表的安定王賀拔仁等幾人說道:“當下賊兵來寇、情勢危急,王等皆與國休慼與共之元勳之臣,值此時節正應慷慨赴難。王等諸家各聚集子弟士伍,以參晉陽宮宿衛,兩日之內不能引眾參與宿衛者,王等為我查實除名!”
無論心中對於一干晉陽勳貴是何看法,當此危難之時,高洋也是需要這些勳貴來出人出力以共渡難關。
而賀拔仁等人聞言後也都無作推諉,忙不迭恭聲領命。且不說他們與高氏政權一榮俱榮的親密關係,單單舊年李伯山進犯晉陽城的時候,在晉陽城中所造成的混亂與傷害便讓他們深惡痛絕、不願再經歷一番,如今自然是要盡力自保。
晉陽作為勳貴大本營,而一眾勳貴們各自也都有著數量可觀的親兵近從,單單將這些人員給武裝起來,就起碼能給晉陽增加上萬人的防守力量!
接著高洋又轉望向擔任幷州刺史的趙郡王高睿,口中沉聲說道:“當下州府牢獄之中有多少在監囚徒?其中壯力但非罪犯大逆,一概釋出,編成營卒。”
晉陽本就繁華之地,官府刑令嚴明、民間訴訟事多,故而牢獄中也常常都是人滿為患。高洋之前還沒有昏聵怠政的時候,還曾親自在晉陽宮中聽訟斷案。
高睿聽到這話後卻皺眉說道:“州獄罪徒若加收編,或可增得數千徒卒。然今情勢並非萬難,此諸徒眾依法俱是有罪,收用其力卻毀我律令威嚴,使人更生奸猾好鬥之慾,殊不可取。”
“此痴人,不識輕重!賊已犯我國土,猶以律令自裹手足!”
高洋聽到這話後便冷哼一聲,對高睿訓斥一句,但也並沒有再繼續堅持此計,倒不是被高睿說服,而是覺得幾千刑徒雜卒也難當大用。
略作沉吟後,他便又交代唐邕道:“著朔州刺史南安王引兩萬精兵,經肆州加督兩萬師旅,回撤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