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便看到書名。他沒有回楊素的話,只是笑道:“英文版的《肖申克的救贖》?看來小素你重補了英文啊。”他隨意翻開,翻書的動作輕而緩,姿態高雅,修長潔淨的手好似上等白玉,蘊含光潤和澤輝。他似是想起了書中的一句經典名言,用純正的英文唸了一遍,又微笑著對她用中文說:“希望是美好的,也許是人間至善,而美好的事物永不消逝。”
楊素聽到他的話,止住的眼淚又齊刷刷的流下。白琤輕笑出聲,微嘆著:“你再哭下去,我就走了。”
果然,楊素急忙擦掉眼淚。她只是很高興,盼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他回來。她很歡喜,追問著:“阿琤,你打算回來多久?”
白琤輕言:“未定。”
楊素點頭,沉默了一陣。她喜歡白琤,非常喜歡。過去的容貌即使不算驚豔,但卻沒有一絲瑕疵。而如今,與過去相比,更遜色了一層。過去和現在,她除了傾心仰慕,便是濃郁到化也化不去的自卑。這個身世非凡、風姿卓越、儒雅紳士的白琤,她配不上。她眸子霎時一暗,低聲詢問:“阿琤,我好了,你會不會當作不認識我了?”
白琤望著窗外,陽光如此明媚,那是希望的體現。他收回視線,對上楊素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來:“小素,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你當朋友或者妹妹。但是,人是單獨的個體。你要知道,未來的某一天,你會找到那個對的人。在此之前,你要照顧好自己,做好迎接愛情到來的準備。”
楊素掩面,手中早已淚水漣漣。只是她心裡仍執有一份希望,希望白琤不要對她過於殘忍,“真的……連一絲喜歡都沒有嗎?”
白琤將書放在一邊,重新拿出紙巾,拉開她捂著臉頰的手握住。紙巾擦拭過她臉上的淚痕,擦乾手心的水跡。動作輕柔,表情溫柔,唯獨眸中沒有情意。他輕聲道:“這個世界上可以勉強很多東西,也可以去做很多以前不願做的事。但是,有些事情、有的人,勉強不了。我不缺任何東西,所以只想遇到一個讓我心動、讓我為之心甘情願退出歌壇的女孩。小素,喜歡的話不必再說。”
楊素緊握著他的手,想汲取他掌心的溫度。他不知道,他的這些話比“對不起”三個字都要來得殘忍。明確的立場,堅定的拒絕,單是這兩個都能讓她痛不欲生。暗戀總是這樣痛苦,卻又教她難以抗拒。她吸吸鼻子,努力浮出一個狀似開心的笑容,“那,那個人出現了嗎?”
“應該,算是出現了。但,還不算完全。”白琤模稜兩可的回答,也不管楊素是否能聽得懂。他抽回手,笑道:“你先休息,別想太多,明天我再來看你。”
楊素失神的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原來真的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真是教她羨慕、嫉妒的緊啊。她閉眼,將頭埋在軟枕裡。姿勢好像鴕鳥,毫無疑問,是一隻受傷的鴕鳥。
次日上午,九點時分。傑爾森替楊素做完最後一項身體檢查,發現完全無異後才對白琤笑道:“恭喜,她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楊素不算太高,只是一米六的個子,體型是典型的嬌小玲瓏。她已經將院服換下,著了一條修身的牛仔褲和一件白色的打底衫,外罩米黃色的針織衫外套。她望著這個住了為期四年的病房,心中惆悵難消。這個見證她痛苦和絕望的房間,她也許再也見不得了。痛苦會過去,美好會留下。她朝白琤笑道:“謝謝你今天來接我。”
白嫻對白琤來接楊素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集茵的決策權,白氏夫婦基本轉移給白嫻。白嫻體貼,給他安排了在美國的司機。司機跟著白琤,將楊素的行李提在手上,上車後便往白家駛去。
楊素惶恐不安,望著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低低問道:“阿琤,你帶我去哪?”
“先回白家,等你做好接下來的打算後再說。”白琤一派從容閒適,倚在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