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複雜,有欣喜,有無奈。
哭的厲害了,齊雪真便喘著氣,淚眼婆娑的看著齊母,上氣不接下氣的問:“……媽媽,他呢?他在哪兒?”
齊母聞言色變,望了望旁邊的丈夫,打算裝傻充愣。她沉著聲音道:“真真問誰?爺爺嗎?哦,爺爺明天就來看你。”
“你爺爺差點誘發心臟病,現在正在休養,明天爸爸會帶他來看你。”
齊雪真怔了怔,爺爺病發?怎麼回事……可愣神的時間不長,齊雪真突然奮力掙扎,脫離了齊母的懷抱,她聲音陡然拔高,“媽媽,他在哪,阿琤在哪?我想見他,我要見他……白琤他在哪?”
可齊母打算裝傻到底,雙手鎮住她的肩膀,凝著她的雙眼認真道:“真真,聽媽媽說,你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白琤這個人,從來沒有。”
齊雪真不安的掙扎,奈何齊母手勁太大,再加上她剛醒來身體虛弱,所以她撼動不了齊母分毫。她望著齊母,眼眶裡重新聚集了眼淚,正順著臉頰流下,“……媽媽,你不要騙我,我的腦子沒被撞壞。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孩子的父親,他現在在哪裡?他為什麼不來看我?”
“齊雪真,夠了!”齊母突然嚴厲喝道,“你沒有孩子,你也不認識什麼白琤,這個白琤更不是你孩子的父親!你唯一的身份,就是我和你爸爸的女兒!”
齊雪真突然笑了笑,笑容裡盡是苦澀,她撇開肩膀上的雙手,倒在床上。臉埋進枕頭,喃喃的話語低沉而微弱的傳進齊母的耳朵裡,“既然你是我的媽媽,那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可是,我這輩子,只認定白琤這個男人,如果沒有他,我寧願終生孤寡,一生不嫁。我困了,我想睡了。”
齊愷豐臉色瞬間陰鬱,到嘴邊的呵斥卻突然遛了個彎,又咽回了肚裡。他拉過齊母的手臂,對齊雪真道:“爸爸媽媽是為你好。真真,聽爸爸的話,忘了白琤吧,他已經放棄你了。爸爸言盡於此,你先休息,晚上我們再來看你。”
忘了白琤吧,他已經放棄你了。聽到齊愷豐的這句話,齊雪真瞬間淚如泉湧,喃喃道:“我不信……”他怎麼會放棄她。
齊愷豐卻彷彿料到了她的不信,掏出手機,找到了與白琤的談話錄音,並播放出來。
“伯父。”錄音里正說話的男聲清越磁性,“我答應您,離開中國,離開真真。等她醒來後,煩請您代我跟她說聲抱歉,是我對不起她。”
齊愷豐關掉錄音,說道:“真真,爸爸知道你很喜歡他,但是,你要認清一個事實就是,他已經放棄你了。放棄等於拋棄,這樣一個拋棄你的男人,他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你去喜歡了。你的人生還長,日後一定會遇到一個真正愛你疼你的男人,聽爸爸的話,忘記白琤,好嗎?”
齊雪真雙手捂住耳朵,眼淚卻順著臉頰洶湧奔流,好似一條悠遠流長永不會乾涸的河流。她埋頭痛哭道:“你們都是騙子,壞人!如果不是你們,他怎麼會離開我……他根本不會離開我……你們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們!走!”
齊母額角青筋猛跳,在她想說話前,齊愷豐把她拉走了。出了病房,齊母一把甩開他的手,怒瞪他,“為什麼拉我出來?”
齊愷豐無奈嘆氣,“丹丹,真真剛醒,她和白琤的事,過段時候再說吧。”
齊母霎時垂頭喪氣,也一同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等齊愷豐夫妻倆一走,齊雪真才從枕頭裡抬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躺在床上瞪著無神的眼睛與天花板相視對望。一個小時後,她按下了病床旁的呼救燈。
很快,醫院裡一堆負責齊雪真病情的醫生護士一湧而進,病房裡頓時擠滿了人。齊雪真微微抬頭,頗為歉意的對眼前出現的人說道:“……很對不起,我沒事……不過,我想問問,誰是護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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